李蓉蓉见秘籍已然到手,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李阔海却叫住二人,说出的话让二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李阔海安排二人带领子虚堂与易奢清沐堂弟子汇于一处,共同赴往青石街,那里有距九江门最近的堂口——葫芦山范亦所在之沧浪堂!
李夜墨满心糊涂,还是李蓉蓉聪慧,稍一思索,也就全都了然了。
没脚龙郑天收死了,九江门无端赖在火船帮头上,不经高层交涉,兀自派出其子郑天养来小盟主会上捣乱,此举全没把火船帮放在眼里。
九江门不像是真死了堂主,倒像是寻衅滋事来的!火船帮同属三帮,自然不能怕了他们,因此,老龙王不但不对郑天收之死做出解释,反而还要让郑天养也折在这里!
杀了郑天养的李夜墨如今是火船帮副堂主,大好人头祭旗,火船士气正高,正要提防九江门生出心思。
这次加上新起的子虚堂,与清沐堂、沧浪堂共三座堂口共守青石街,便是要防范于未然。
这下,二人想单独见见顾飞卿就没了功夫,易奢连连催促,好似恶鬼催魂。
李蓉蓉看李夜墨还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长叹口气,公事要自己来撑,私事……只愿小公子肯自己跟来。
其实李夜墨并非这么愚鲁,只是对副堂主的荣耀甘之如饴,对带来的职责却嫌弃不自由了,若不是还寄希望于火船帮的势力寻找钟晓,早就挂印辞去了,此时有了麻烦,心自然不在上面。
几人辞别,就要各自回去准备。
李夜墨突然拜倒在老龙王面前,羞惭道:“龙王,帮中事务紧急,飞蒲草此间问来确显唐突,不过心中牵挂,几乎夜不能寐,只好把话都说出口了……”
老龙王笑得和善,“李副堂主有何事想说,但说无妨。”
李夜墨道:“龙王,前些天飞蒲草曾请求龙王帮忙寻找三个番人与一个叫钟晓的姑娘,不知如今可有消息?”
“帮中弟兄老夫早有交代,可惜如今尚无结果,若有消息,老夫必然会告知与你的。”
老龙王搀起李夜墨,感慨道:“你小子还真是个痴儿啊!不知钟姑娘是何等人物,比老夫家的蓉蓉如何?竟能令李副堂主、少年英雄折腰至此啊——”
“多……多谢龙王,飞蒲草若能救回晓儿,一定带她来见您!”
听到没有消息,李夜墨心中犹如倒了黄连,这三个番贼究竟去了哪?晓儿,如今你过得好不好呢?
李夜墨和李蓉蓉径直回了子虚堂。
一到宅院,李蓉蓉立刻召集众多弟子,备齐兵刃马匹,忙得不亦乐乎。
李夜墨则是双眼无神的叼着草茎,没人招呼他,他也乐得自在,倚着门柱发呆。
新晋的掌事朱赢正安排布置众弟子分工,打点嘱咐仆役,前前后后从李夜墨身边走过几次,这副堂主都好似没有发觉。
朱赢不敢怠慢,主动上前问道:“副堂主,马上就要去沧浪堂,您这可还有什么安排?”
李夜墨长吸口气,自言自语般说道:“朱赢大哥,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寻找三个番贼和我的晓儿的?为何始终没有消息呢?”
朱赢愣了愣,疑惑道:“什么番贼?什么晓儿?”
李夜墨一个激灵,正要再问,突然听到李蓉蓉呼唤朱赢的名字。
“啊,属下不知道副堂主所问之事,副堂主可还有别的安排?”
李夜墨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
李夜墨无奈摆摆手,朱赢讪笑着躬身离去。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夜墨远远瞧见,李蓉蓉将一封信交给朱赢,朱赢点了点头,快步出门去了。
猜得出,这信必然是给小公子顾飞卿的。
不多久火船下便集结了近千人众,各持兵刃,衣衫火红。
李夜墨、李蓉蓉与易奢三人各自骑着骏马在人群最前方。
李夜墨回头看向人潮涌动与火船高耸,霎时间心神澎湃,好男儿鼓时弄势,荡天下不平,不就该这样威风凛凛!
怎样威风?且看:
骑烈马,笑西风,前呼后拥。
仰面饮酒,撒得前襟湿透;
以剑为帚,扫出澄澈苍穹;
袒露胸怀,漫天星尘尽收;
再看过往,尔等也算英雄?!
人生一瞬,天地无穷。
啊呐!何以此生快意?
要把山河踏碎,破天一角!
李夜墨正豪气干云、口吞日月不在话下,李蓉蓉突然一脸欣喜的拍打他的胳膊,“快看,他来了!”
李夜墨看向李蓉蓉指的方向,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骑着一头白驴慢悠悠赶来。那公子已经急得额头冒汗,驴子却不紧不慢的踱步向前。
李蓉蓉娇笑道:“顾小公子没寻得马吗?怎么骑了个驴来。”
来人正是顾飞卿,顾飞卿一边擦汗,一边抱怨,“帮里的人说我身份不够,不肯借马给我,附近渔民只有船,这匹驴子找来也殊为不易呢!”
李夜墨笑道:“幸亏是头白驴,倒显得顾兄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哈哈,不瞒李兄,这驴是磨豆腐的驴,也叫卤水点白了……”
顾飞卿皱眉道:“可惜这驴速度太慢,恐怕追不上你们的马。”
易奢皱眉道:“顾小公子也要随我们去?”
顾飞卿一拍胸脯,“生是火船人,死是火船魂,帮中有事,顾飞卿义不容辞!”
易奢冷笑道:“适才顾小公子说驴子太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