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燕云怅恨录>一百二十一章 山中无虎 小子称王01

义血堂竟然无人前来生事,商号开市这番忙活登时变得毫无意味,苏夷月也就不愿多呆。借口身子疲倦,辞别呼衍除公琦,回了自己小院。

史婆婆纪清含听她说义血堂中既无人道贺,也无人去生事,也都很是不解。史婆婆说,义血堂如此行事,若不是另有计较,不想轻举妄动,那就只能是“完了”,连一个明白点的人都没有了,一个有气性的人也没有了,就算是想闹事,也推不出一个领头的来了。

苏夷月回房,独自猜疑,却毫无头绪。正在懊恼,门上有苗奋的送信人来到,请苏夷月于午后酉时三刻到凤凰山总舵聚齐,有事商谈。送信人说,他先已到过呼衍除的货行,得知苏夷月不在,这才又到小院来。

苏夷月知道所谓议事,要议的无非就是自己这点事,见苗奋终究还是未能不理不问任由自已胡闹,登时大为放心,答称自己必到。

冷冷打发走了来人,苏夷月睡了一个痛快午觉,跟史婆婆纪清含说自己要去凤凰山总舵议事,这才出了门,随意步行上山。五七里阴凉路,苏夷月慢慢消磨,刚交酉时,也就到了凤凰山总舵。

总舵并不很大,只有不大两进房舍,隐于林木之中,既无妙乙观的宏大,也无沂山草院的通达宽敞,只占了幽僻二字。不过,十余里外即是杭州城的闹市,所谓幽僻,也只不过是眼底一点虚幻景色而已。

苏夷月先去祖师堂为义血堂历代祖师上过香,行过礼,再到院外闲走。义血堂本就极少有女徒,苏夷月也从不跟年轻一代弟子接交,是以虽说此时已有不少人来到,却并无苏夷月亲近之人。总舵近二十位巡查使者,大多散落在各地,只有七八人在杭州,已全数到齐。巡查使者位分不高,权威却重,年纪各各不一,这些人武功却并无出色之处,只胜在为人谨细,对总堂主忠心耿耿。

苏夷月全都避而不见,若是顶头遇上,也只是点头而已,并无交谈。自己退到道旁浓阴深处,暗自观看。

此地密近城廓,人多眼杂,又是历代祖师牌位安放之处,不宜吵闹,故而曲鼎襄每次来,都是步行,从未骑过马。无形中,这已成义血堂的一项规矩礼法,今日也是如此。苏夷月在树荫下站了片时,便见山道上来了一乘二人小轿,轿子前后还有五六个人跟随。在这等地方,敢如此张扬坐轿,已近乎大逆不道。

好在天时正热,四面轿帷全都打起,苏夷月稍一扫视,便认出轿中坐的,赫然竟然是车聘。

轿子在院门前停下,门外闲站诸人中,先是有一两人上前招呼问讯,渐渐有多人围上。远远看去,车聘言辞和易,众人至少还很给他面子,看来车流年投毒一事,义血堂中还是有人不信,也可见他平时人望不错。

苏夷月顿时想起自己曾在乌江镇上答应过瞿灵玓,要杀了车聘。当初还未离开乌江,她就明白自己又上了瞿灵玓的当,也就没再把答应过瞿灵玓的诸样事放在心上。回到杭州后,更没心思多想车聘的事,也就未去看过他,想不到他伤势竟然大为好转。

苏夷月从树荫下走出,来到车聘轿前,叫了声“师兄”,便无话可说,似乎既惊又喜。

车聘面色瘦削苍白,实是身有大病模样,一手按住面前撑板,笑道:“我只说此生再也不能离床起坐。不料就在半月前,二更过半的时候,我腰间猛然又大痛起来,痛了半夜,热汗流了差不多也有一盆。我就想,我怕是要死了。可到了天明,竟然不再痛了,双膝重又能知冷知热,可这两只脚还全跟木头一般,还是不能走路。”

苏夷月道:“这样说来,用不了几天,双足必也能复元。师兄,你伤得这样重,都是我连累了你,你心里可怪罪过我么?”

车聘摇头道:“那怎么会?你当时只是作势要刺我,引楚青流上当,并不是当真想要刺我,这些大家全都明白,我又怎会怪你?沂山那场打斗,是我剑法太差,拖累了你。”

说话间,又有一行人结队而来。这队人约有二十余人,年纪最长的,也不过三十出头年岁,年幼些的,仅只十四五岁,只能说还是个半大孩子。诸人衣饰严整,面无笑意,背上或腰间全都带剑,原来是义血堂的年轻后辈结伴同来。

七剑一刀中,曲鼎襄并未收过亲徒。据他自言,是不想因收亲徒而对本堂后起之秀不公。这一说法,真心相信的人并不很多,但确实也让本堂青年一辈很是感激,收得不少人心。

毁折二剑熊激光年纪最长,却也收了只收了一个车聘,后又添了一个苏夷月。阅书斋

余下五剑却乐于收徒,门下亲徒人数不等。以坚节七剑周养雍收徒最多,这人收徒不拘年岁,最年长的一名弟子已有三十出头,已说得上是亦师亦友。也正因为如此,周养雍明知德才不足以服众,还是要设法在义血堂中分离出一小派人众来,当个小帮主。

义血堂大小堂口分舵遍布江南江北,远至京师,却都是以各种商铺的形貌见人。当初白草坡一战,与乱人盟光州城主古愈对战的那个的那个蔡扶明,身任麻城源盛布庄的掌柜,就是一方管事之人。崆峒派开设广成货行,可说全都是蹈袭义血堂的旧路,但这也正说明此法稳妥有效。

为避人耳目计,除了此种商铺,便再无寻常帮派的各种旗使、路使一类设置,平时全靠七剑一刀分居各地巡行点查,各人收的弟子便也带在身边以便教导。但曲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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