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羽衣带着几十位天织门少女,惊忙赶往山门法阵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事实上,在短短半刻钟的路程中,她已经脑补了各种黑暗绝望的画面——
比如,天织门被彻底摧毁,数百年来的积累在魔火中熊熊燃烧……
比如,以她为首的无辜少女们,全都沦为那邪恶魔头的奴隶,被欺凌被蹂躏被胁迫,乃至于神魂都在黑暗中沉沦……
又比如,那大魔头以难以想象的恶毒手段,将她们炼制成人形傀儡,让她们在清醒痛苦中,身不由主的为魔道战斗……
不过,在她到达山门法阵,并且望见来犯之敌时,却终于放下心来,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呼!原来,不是那魔头啊!”
跟预料中的不同,此时此刻,围困了天织门的,并不是那邪恶阴毒至极的大魔头,而是多年来始终觊觎天织门的迷情宗。
数百位迷情宗的魔道玄士,听从桃花秀士的指挥,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天织门,魔器呼啸腾空如漆黑浓云,投下令人战栗的巨大阴影。
而就在这魔道大阵中,还有一位青色儒袍生着桃花邪眼的中年魔修,骑着一只浑身漆黑的六翼大鹰,居高飞腾在虚空中坐镇,手中摇着百花折扇,桃花眼中满是得意神色。
然而,面对如此危在旦夕的局势,楚羽衣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惧,而是捂住心口,苍白的玉容上满是庆幸,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呼……还好……还好……”
阿寥和小姐姐们:“……???”
羽衣姐姐,你该不会是神魂混乱了吧?
这样的局面,叫做还好,那请问什么叫做不好?
要知道,现在迷情宗大举来袭,在那些魔器的轰击下,我们的防御法阵都在剧烈颤抖,随时都会崩裂。
还有,那个骑着大鹰的魔修,似乎就是迷情宗的宗主彦阴阳,据说他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生平最喜欢折辱女修采阴补阳,要是落在他的手里……
事实上,这会儿,被彦阴阳眯着桃花邪眼色眯眯的打量,阿廖她们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躲到楚羽衣身后。
“别怕。”楚羽衣好心安慰她们,却又苦涩的低声道,“至少,我们对上的是迷情宗,而不是……”
摇摇头,她竭力抛开脑海中的那个恐怖身影,也顾不得神魂还未完全凝聚,凛然仰头喝道:“彦阴阳!尔等魔孽,胆敢犯我天织门!”
“啧啧啧啧!”虚空中的彦阴阳,直接就穷凶极恶的狞笑起来,“楚羽衣,本尊懒得和你废话,先让你看看这个!”
狞笑声中,他随手一抛,就看到一件沾满血迹的五彩锦衣,飘落在虚空中。
刹那间,在望清这五彩锦衣的一瞬间,楚羽衣骤然瞳孔紧缩,阿廖她们更是花容失色的惊呼出声:“这是,这是宗主的法器?”
没错,这件飘落的五彩锦衣,虽然有些凌乱破碎,却显然就是天织门宗主的法器。
这就意味着,天织门的宗主,不仅落入对方手中,而且已经自爆神魂,所以才会只留下这件破损的五彩锦衣。
“宗主……”楚羽衣心头一沉,眼前浮现出那清丽微笑的熟悉身影,哪怕是神魂状态,也不禁想要流泪。
至于阿廖她们,更是已经泪流满面,几个小姐姐哽咽抽泣,显然无法接受事实:“宗主她,怎么会,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死心吧!”彦阴阳居高临下,俯瞰着一群绝望崩溃的女修,却又轻轻舔了舔嘴唇——
“可惜你们宗主不识趣,宁死也不肯让本尊一尝芳泽,不过嘛……有你们代替,倒也不错。”
听到他这番话,虚空中的迷情宗魔修,全都猥亵狞笑起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楚羽衣和阿廖她们,就像是在看走投无路的猎物。
阿廖她们忍不住微微颤抖,楚羽衣却是深吸一口气,凛然喝道:“彦阴阳!不要以为你赢定了!我天织门虽弱,却也有玉石俱焚的勇气,更有仙道盟和玄冰宗援助!”
“哈哈哈哈,玄冰宗?”彦阴阳听到这话,更是狰狞冷笑起来,“玄冰宗就算能来救你们,也要几个时辰,你们以为还能坚持多久?”
“正是,正是。”桃花秀士也凑过来,得意洋洋道,“更何况,听闻玄冰宗那位北寒,如今正四处搜索什么魔孽,你们如果指望他来援救,怕是遥遥无期!”
最后的希望,也被这样摧毁了!
楚羽衣和阿廖她们面面相觑,虽然没有说话,却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绝望,难道说,我们天织门今日,就真的要……
“攻破山门!”彦阴阳也不再废话,直接一挥百花折扇。
刹那间,数百位迷情宗魔修,全都催动魔器轰然落下,如同暴风骤雨,轰得山门防御法阵剧烈颤抖。
能怎么办呢,楚羽衣只能带着阿廖她们,发动法阵艰难抵挡,五彩霞光腾空而起,在这魔器轰击下,逐渐变得暗淡起来。
桃花秀士却是微微皱眉,凑到彦阴阳耳畔,低声道:“宗主,还是要尽快,之前那位来历不明的魔君,如果也盯上天织门,恐怕我们无法抗衡啊!”
说到那位魔君,彦阴阳也是神情不豫,恨恨道:“你这个废物!连区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不是你招惹了那位魔君,我们也不用匆忙行动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
桃花秀士被喷得满脸委屈,只能悻悻道:“谁能想得到,那位魔君竟然会突然出现?属下现在担心的是,万一那位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