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我和你说,今儿我在给老板点货的时候,发生了件趣事,可别提多逗了。”
一个较为黑瘦的男子朝另一胖些的人说。
“那你还不快说出来听听,还卖关子!”胖子有些急了的问。
“行行行,这就说这就说,看你瞎急的,是不是对姑娘也是那么着急啊,哈哈!好了,言归正传,今下午来了一个姑娘,看穿着应该是哪家官僚贵族家的小姐,进来问咱老板,我们店里卖不卖黑将军,就是那种蛐蛐品种,我进万宝楼那么多年,也没少听人来问过活物的事,不过都是问些西域长毛猫啊之类珍稀兽宠,这问虫子的,还是头一次!”
瘦子说完,胖子还来不及搭话,他就被江辞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衣领拎了起来。
“你说什么?有个姑娘去店里问了关于黑将军的事?”
“对……对对!这位公子,您先把小的放下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此刻的江辞像只失了智的狮,脸贴伙计贴的极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粗暴的动作吓的那小伙计说话都结结巴巴。
“公子,公子,说不定这伙计知道关于少夫人的事,您先把他放下吧!”
最后是庆棋前来劝解,江辞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稳定下心态,把伙计放下。
“那姑娘莫不是看着不胖,但却长着一张肉乎的脸?杏眼,樱唇,身上佩一铃铛,走起来,叮铃作响?!”
面对江辞的质问,伙计连忙点头答道:“对对对!就是那个姑娘!”还没等江辞进一步逼问,伙计又开了口:“我们老板告诉了她,店里不卖这种玩意,她又问了哪里有,老板便和她说了,在西月桥那边莫约会有,之后她就走了,公子,这真的是小的知道的全部了,绝无半点虚假呀!”
江辞轻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谅你也不敢骗我,此处可有马?”
“有有有,我去给公子您牵来。”一旁的胖子忙回答。
不一会功夫,就从屋后牵出一匹长鬃垂肚,膘肥体壮,毛色油光水滑,马蹄声突突有力的枣红马。
“不错,是匹好马。”江辞一把夺过胖伙计手中的马缰绳,一个跃身纵越上马背,“驾”的一声鞭敲打着马屁,随着一阵鸣叫就朝城门处跑去。
“哎!哎!公子!那可是我们店中的极品宝马啊!您这样骑走了,我们怎么和老板交代啊!”
瘦伙计向着已经没了影的方向高声说,那副样子就像被劫匪劫持了全部家当般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你放心,我家公子可是当今丞相的贵公子,那匹马多少钱,我这就回去拿银两给你们。”
两个伙计一听,顿时喜色浮上脸庞,乐呵的直搓手,喂!这两幅面孔转换的也太快了些吧!
两人商量了一会后,瘦子闭着眼朝庆棋伸出一只巴掌。
“五十两啊!好说,我这就给你们去哪。”
他刚转身要走,就被伙计叫了住:“你当那是匹什么马?那可是上好的枣红宝马!五百两!一个银子都不能少!”
庆棋气的转身伸出手指向这两人,那一副德行贪婪的像食槽里抢食的豚:“你们!你们!行!五百两就五百两!”
他本想臭骂他们一顿,但奈何是自家公子不占理在先,直接骑走了人家的马,只得忍忍这口气了,回去先和老爷夫人禀报一声罢。
而这边,于四下无人漆黑的小路上,只有一个跃动的身影。
江辞挥舞着皮鞭,一下一下抽拍在马臀上,一头飘逸的鬃毛如丝绸般纵滑,四只蹄大步迈开,踏的尘土灰埋躁起,沾染上他的靴。
姓魏的,你定不能出什么事!我不允许!
他被激猛的马儿颠的有些晕了头,但视线还是坚定如刃,脑海里都是那个佩银铃肉脸庞圆眼睛圆嘴巴的姑娘。
江辞刚刚跨入西月桥附近,就扯着嗓门憋红了脸,卯足了劲吼着她的名字:“魏未!魏未!”
莹莹月光拍打在光洁的石头上,石头架起的小石桥安静地沉睡着,明明马儿鸣的裂耳,人儿嘶吼的乱心,都惊扰了阴暗处停枝落脚的鸦雀扑腾翅膀离开,唯独,唤不醒他要找的姑娘。
他下了马,将马栓在一棵大树下,拂去了额头上渗出的滴滴汗珠,手指放在鼻翼处,将嘴扩了起来,试图以此将声音传播的更广一些:“姓魏的,你到底在哪,你听得见的话,就给我回个话!”
江辞像迷了路的蚂蚁,在西月桥找了许久,别说魏未了,连一个人影也未曾见到。
他有些丧气了,失落席卷了他,像散了架的木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放到了支撑着的两只手掌处,尖锐的小石头硌的掌心已红肿。
说不定她压根不在这,自己怕是在做无用功。
越发沮丧的念头快湮灭住江辞,他的眼神也没了光,目光散淡地掠过四周,但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忙转过眼,紧盯前方那串被月照的明亮的银铃。
江辞急忙起身,踉踉跄跄地跑朝前,拿起仔细确认,这就是魏未的银铃,不会错的,那她一定在这附近!
他朝前又跑了几步,一棵盘根错节粗壮的树吸引了他的注意。
江辞绕到树的背面,果然,魏未就在这!
但是此刻的她,却安静极了,不像平时般聒噪,也不像个猴儿般蹦蹦跳跳,只是闭着眼躺在地上。
“喂,姓魏的,你怎么在这睡着了,知不知道大家为了找你,都担心坏了!”
江辞轻轻的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