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自然是不能喝酒的,看着老爸每次想要起身拿酒桶,却被老妈压制住的样子,张远和冬瓜看戏看的十分乐呵。
吃过早饭,张远和爸妈说出去转转,又招呼了冬瓜一声,就带着它朝河边走去。
张远家自然也是有田的,大概七零八碎的加起来也有五亩地,不过近几年孙静芳身体不好,张正阳又需要出去打工,所以自家田也就用白菜价租给熟人种了。
毕竟田地需要被施肥,如果长期不种放在那里,或者租给那些吝啬的人种,肯定是不会施肥的,土地几年就会一点营养也没有,种什么都不会有好收成的,自然也就荒废了。
走在河边,狗子不停的跑前跑后,田里都堆着一堆堆的苞米杆,这些可以留着喂牛吃,也可以回家烧掉当作柴火用。但是一般来说,烧这个大家都嫌弃灰尘多,而且不好用,一般都是卖给有牛的人家。当然,这里的卖都是半卖半送了。
远远见到一个大爷背着手,和张远对向走来。“大爷,吃了没啊。”张远其实都记不清这个大爷叫什么名字了,但是毕竟是一个村子的,就算见面次数再少,见到真人还是眼熟的。
“啊?你说什么?”大爷大声地问了一句。“我说,大爷,你吃饭了没啊!”张远的声音大了很多。
“吃了吃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是老张家的孩子吧。”
“昨天刚回来的,早晨吃完饭起来转转。”张远笑着回答。
“大学毕业了没啊?毕业了赶紧找工作,别指望家里人啊,你爸妈为了你都挺累的啊。”村里人基本都知道张远父母为张远的付出,毕竟家里没有老一辈,自然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活着全靠自己。
“找了工作了,在平江。”张远也没有嫌烦,耐心的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说着就慢悠悠的往张远的后方走去。
张远等到老大爷走了之后,。回头看了眼在后面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冬瓜,叫了一声,“冬瓜,走了!”等到冬瓜跟上之后,才又往前方自家田的方向走去。
张远呼了一下气,看到一大股白汽从嘴里出来,不知道的以为是抽了烟。这种景象在东北的冬天是日常,而在南方(对于东北而言,除了东北以及周边都是南方。)这种就比较稀罕了。
看了眼田,从河边过河,到了马路上面,顺着马路向下走,就是张远家所在的村落。村子名叫坎儿村,当年听说不叫这个名字,后来改了几次,就没有再变过。
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八路军还在村子上边的山上打游击,而山上
人建的碉堡依然清晰可见,十年前还有上山摘野菜的一群孩子捡到炮弹,交到当地派出所的事情。
当而这些孩子里面就有张远一个。这种事儿也不算新鲜了,村子里捡过不少,不过都是哑炮,危险性很小,除了听着吓人,倒是没什么吓人的地方了。
顺着马路往下走,这条马路在最早修建的时候,也有一些传闻。因为东北很多马路原址都是
人修的,而
人为了运输,自然都修的比较牢固。
解放之后,为了节省民力物力,自然也就在这些路的基础上翻修,铺上柏油,石子。传闻在修建的过程中,挖出过一个乱葬坑,里面满是惨白的人骨。
这些事都是村里老人吓唬孩子时候讲的故事,真真假假,除了山上的碉堡,以及密林下的炮弹,其他的都无法认证了。张远孩童时期倒是对这些故事痴迷的很。
因为家里担心张远总看电视,眼睛会近视,所以张远只能以听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作为消遣。
而这些老人,在张远的叨扰之下说的这些故事,又有多少艺术加工的成分,就更不得而知了。
走下马路,走在村子里面弯弯绕绕的水泥路,不时对路上的人问声早上好,来到了村子里的超市。
冬天的东北人,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词语——猫冬。就是冬天一般是不做工的,所以人一般都是在家里或者商店超市之类的地方,而这些超市一般也充当着棋牌馆的角色。
让冬瓜在外面呆着,张远刚走进超市,把厚重的门帘放下,就听见乱哄哄的麻将声,扑克落地声传入耳中。这,就是冬天东北的烟火气了。
进入超市,超市里面的众人看到张远,也有点惊讶。“张远?”张远听到一声疑问。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周洋!”
周洋和张远是小学同学,当然了,一个村子的关系怎么可能就仅仅是小学同学就可以概括的。两个人小时候上山下河,上山摘蘑菇野菜,下河抓青蛙鳌虾。
闯了祸一起挨打;撒了谎一起隐瞒;作业一起抄,罚站一起站。可以说小学时候是最好的朋友。但是随着初中到了镇上,周洋本身也不喜欢学习,初二的时候就辍学离开了家,到外面打工了。
而张远到了初中就开始醒悟,努力学习。初中还有些联系,但是高中就算寒暑假都是补习,而周洋本身也是出去工作,导致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就算如此,两人逢年过节也会找机会喝一杯。
张远这次回来也没想到他会在家,也就没和他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在超市碰到了。
看到张远,周洋也不打牌了,随口在旁边看着的人里边叫了一个,和一起打牌的告了个罪,拿上旁边的羽绒服,和张远勾肩搭背的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周洋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