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讲的,与自己记忆里的一样,父亲就是在眨眼之间,凭空消失了……
师父替敖天擦干眼泪,叹了一口气,“唉,孩子啊,为师也不懂什么玄法妙术,只会采药炼丹,真的讲不清楚当时是怎么回事,或许,他真的有绝世神功……”
看到敖天失望的眼神,他实在心有不忍,“武林中有一种神功,叫做什么……乾坤大挪移,就是……能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师父觉得这个理由还行,他擦了一下眼角,终于找到了说词,“可以看得出,你的父亲确实身怀绝世神功。你仔细想想啊,他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还能翻山越岭把你安全的送过来,可想而知他的功夫一定十分了得。”
为了证实有这种神功,师父让敖天去请教别的师兄,因为师兄们常常出诊,所以听闻到的奇谈怪论很多,有的近乎于天方夜谭。
师父平时对弟子们说的这些只是一笑了之,没有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看来多听多学还是有好处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或许它就会变成救命的稻草。
后来,敖天从师兄们那里打听到,这个世上确实有那样的神功,甚至还有比乾坤大挪移更玄乎的神功呢。
敖天的心结从此打开了,没有思想包袱了。他坚信父亲把他送到紫虚观来,一是为了逃避江湖仇杀,二是为了让他学医救世,做个救死扶伤的郎中,不再参与险恶的江湖争斗,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想到这些,敖天欣慰的笑了,凭父亲的绝世神功,惩除那些恶人应该不在话下,等到彻底解决了所有的恩怨情仇,父亲就会来接自己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敖天每天忙于精选灵药进行调配,一遍又一遍的做实验,从失败中总结经验,从经验中寻找不足,忙的不亦乐乎。
他要在这条成功的路上走得更远,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不辜负父亲和师父的期望。
夏季的一天,敖天在查阅一些资料时,发现了几种比较奇特的灵药。
它们分别叫做红灯笼,它的药用价值是灯笼内的红灯芯,七颈青莲的莲仔,缨幻果的果实……
红灯芯,可以重新点燃生命的能源,让生命之轮重新启动、运转。
七颈青莲仔,能够净化血液,促进肌体的新陈代谢,从而组建新的脉络结构。
缨幻果,能使成人的骨胳,象婴孩一样柔软,充满纯净的内质和弹性,滋养出新生的钙元素……
为了早日炼制出净髓的灵丹妙药,敖天决定自己去挖采。
于是带上师兄为他准备的干粮和水袋,背上一个竹篓子,便独自乘着清晨的阳光出发了。
他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岭,顶着炎炎烈日,不辞辛苦的在山崖峭壁间寻找着。
衣服被树枝划破了,手上、脸上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脚也崴到了,虽然没有全部采集到,至少采到了红灯笼。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当他背着竹篓子,瘸着腿兴高采烈的回来时,远远的就发现,原本热闹的紫虚观,今天竟然异常的寂静。
“师父……师兄……”
敖天没有多想,他欢快的叫着冲进了道观的大门,却没有看见迎接他的师兄们,也没有看见常常依门相望的师父。
大家一定都在吃饭,他放下药蒌子奔向厨房,可是,饭堂里也没有一个人,整个紫虚观里的人都不在,竟然没有留下一个守门的人。
草药还在木架上晒晾着,洗的衣服还一行行的搭在竹杆上,厨房里的菜己经洗好切好了……
可是却不见了师父和师兄们,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自从来到紫虚观,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即使有事出去,也会留个一些看家的师兄,观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让他们这么着急的离开呐?
如果说有强敌来犯,可是屋里屋外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们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去的那么从容不迫,那样毫无留恋……
诺大的紫虚观里空无一人,寂静的令人发悚。
敖天无助的哭喊着,可是除了大山里的回声在重复着自己的哀嚎,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
难道说是父亲的仇人寻到了这儿,在没有找到自己的情况下,把师父和师兄们都抓走了?不,他们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的。
敖天胡乱的猜想着,独自在道观内住了十几天,也不见一个人回来,更没有见到一个仇人前来寻仇。
不对,他突然感觉到情况不妙,大家不会是无缘无辜失踪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会是什么阴谋呢?与自己有关吗?他无从知道。
无奈之下,敖天只好走出道观,到江湖中去暗中查访,每过一段时间,他都要回到紫虚观来,看看师父他们回来了没有。
每次回到紫虚观,他总是希望里面能传来师兄们熟悉的戏闹声,可是,每次都让他失望,甚至绝望,他孤苦伶仃的,独自在茫茫的人海中寻找着亲人……
所有的一切都象一个迷,让他无法破解。对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遭遇太残酷了,让人难以接受。
十年来,敖天四处行医也没有查到一点线索。师父、师兄,他们象父亲一样丢下自己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他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家在哪里,唯一陪伴自己的就是那块兰玉项链了。
不近情理的遭遇让他冷漠红尘,独自住在远离村庄的山脚下,过着幽静而孤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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