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倚身上前,香气扑鼻而来,顾晨抓着缰绳的手背上感到一阵温润,是她的白嫩小手覆了上来。顾晨想要再缩回来已经来不及,心想此时要缩手未免显得自己太过胆怯,索性任由她抓着。
香菱仰着头,将柔软全都贴在他的大腿上,笑道:“奴家在此等候,只想为公子送个行,当面说上一声,只求公子能一路顺风,平安归来。”说完就很干脆地撑开身子,不过却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在顾晨手中,“且当为公子送行了。”
她一笑而过,话语缠绵留声,走的却潇洒,马车不待一丝停留地往远处而去,不过却不是往城里,显然也是要远行之人。
就在顾晨望着远去的马车出神之时,城楼上也有一个人望着他出神。同样的白衣,城楼上的咕儿却显得十分素雅。她凝眸望向道上的那一孤骑,一直等他也驾马慢慢走远,也没下得城楼。只是嘴唇张合只见似乎也在述说着:“一路平安。”
“你果然在这呀。”林行道出其不意地来到她身后,跃过她的背影同样看向那天边那道身影,笑道:“日后我是不是要对他改个称呼?”
无视咕儿瞪过来的白眼,林行道依然我行我素地笑道:“老头让你跟着我,你这般发呆,就不怕跟丢了?”
“何必那么麻烦,我只要临淄的宫墙之上等你便是。”说完咕儿就不再理会,林行道的性格她太了解了,越是较真就越觉得有趣,那时候就真的没完没了。只是想起他的这种性子,咕儿也是脸色黯然,只怕他心里也是苦的,若不是选择这样的逃避,又如何能独自撑过许多年。就是不知道大齐宫里的那位是否也是同样对得起有人付出的相思情。
……
顾晨的骑术只有骑没有术,这还是庞孝行连夜教导的成绩。以至于等他慢悠悠到达军营门口时,日头都快偏西了,短短几里路,他竟然走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军门前下马,就被守门的卫卒拦住了。
“大人抱歉,军门前需要检查后方可入内。”
“本官也要吗?”顾晨眯着眼透出冷气,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两个卫卒退缩了一步,不过还是坚持道:“大将军的规定,凡有外人入内均需要核查登记物件,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两人的语气姿态放得很低,但还是很坚定地拦在顾晨身前。顾晨盯着这两个小卒看了许久,直到把他们的冷汗都看出来后,才哈哈大笑道:“逗你们的,入乡随俗嘛,来吧尽管查。”
他让到一边将身旁的老马放出来,指着马上的包裹意思是让他们随便看。如此干脆倒让两人犹豫起来,毕竟是上官,也担心得罪了顾晨,日后寻他们的麻烦,可是军规又不可改。
正在他们左右为难之际,被身后一声洪亮解救了:“顾大人的就让老夫亲自来吧。”
顾晨寻声望去,发现林仲文大步而来,身旁跟着两个护卫。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出于敬老,他礼貌性地冲对方笑了笑。不过林仲文却说道:“顾大人这笑太假。”如刀一般的双眉扬起,正对上顾晨,两道目光如相向而行的狂风一般在军门前的空地上撞在了一起。
片刻后,顾晨的嘴巴咧开来,这一次笑的就不那么温柔了,这老头有趣。
林仲文也高兴道:“这次就真了,看着舒坦。”而后让身后两名护卫上前替他将顾晨的包裹拿下,摆放在军门前的一张大桌上。一边则解释道:“顾大人可不要误会,这军里的规矩可是先王一早就定下的。”
顾晨点点头,听他专门解释,知道他亲自前来,应该也是怕自己误会,显然这位老将军没有外界传闻那般专制霸道。其实他是不知道,林仲文不喜的是那些手官还有一身的神力和武功,正合他心意。所以二人还未相交,就已经有了几分好感在前。
见林仲文亲近的神态不适作假,顾晨稍稍松了口气,军中主帅对自己没有敌意算是好消息。
“你们快些看完,别耽误顾大人的时间。”感觉手下有些磨蹭,林仲文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只是以往一向干练的手下今天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犹犹豫豫地说道:“将军,您还是过来看看的好。”毕竟包裹里的东西,他们竟然一个都不认识,说出来也着实丢脸。
“怎么还能有什么违禁不成?”他口中的违禁大多指酒水一类,军中禁酒,就怕一些文官不动规矩私自带了酒水或者女子的玩意进去,等进了军营再违背军规罚与不罚又令双方难做。
等他转头看向大桌也傻眼了,映入眼帘的一堆物件,他也全都不认识。那看着像弩箭却只装在一个圆筒之中,如此一根根散开来有十几枝。还有一个奇怪的铲子,一把奇形怪状集一身的小刀?像袋子又不是袋子的东西,林林总总散开来一大片。
顾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第一次随军出征,准备的东西多了些。里面可有不妥的地方?”也没解释这些东西的用途,出人意料的东西,只有出其不意才有大用处。
“倒是没有,只不过东西看着古怪,甚是稀奇。你们这些文人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林仲文扫了一眼,还将其中一个竹筒封盖打开,发现里面只是一些黑黄色的粉末,也没在意,还以为是煤粉一类,反而提醒道:“军中时常不许烧火,顾大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