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容埋头在红布下,正好瞧见这小贼的笑脸,登时娇羞地别过头去,让顾晨玩心大起,笑眯眯地捏着嗓子调笑道:“小娘子,给为夫瞧瞧你的花容月貌。”
说着红盖头渐渐掀起,露出了皙白的脖颈,尖翘的下颌,红中带粉的双颊,和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儿。挺巧的鼻尖上面,就是顾晨心心念念的装满星空的眼眸,长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红烛下,顾晨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翌日清晨,顾晨起了个大早,看着身旁还在休憩的佳人儿,生出不住的怜惜,又是别样的自豪。暗叹老子终于结婚了!竟是少有地吟诵了一首苏轼的《春宵》。
“倒是首好诗!”
屋子外面一声不合时宜的称赞,让顾晨眉头紧皱,只穿着里衣就破窗而出,落在院子中,正要出手的拳头也在见到来人后停了下来。
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
这人正是昨夜在花厅酣睡的南宫,只见他一脚踩着小花的脖颈,让这只威风的大老虎也只能呜呜叫唤,只见他先是冷眼扫过顾晨,又抬头望了眼敞开窗子,答非所问地留了句:“好好看顾她。”竟是直接纵身离去了。
随后才是庞孝行慌忙跑来,“公子,暗查司那位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慌什么。”
“可是……”
“啥可是,我要回去补个觉,有事没事都别来烦我了。”顾晨扭头要回楼,突然记起什么来,又吩咐了一句:“还有中午之前谁不许再进小楼范围三丈,小花你盯着,谁敢进来,准许你咬他!”
“呜呜!”可怜的小花刚刚被人踩在脚底下,现在又变成了一只看门虎,它还是小孩,需要玩耍……
吱呀一声,顾晨推门而入,看着床上因为刚刚的动静而清醒过来的唐宛容,笑嘻嘻地说道:“夫人,一日之计在于晨,咱们再来补个觉吧!”
好不害羞!唐宛容初做人妇,听到夫君嘴里冒出的一语双关的话,不由地又想起了昨夜羞人的事来,登时娇羞道:“没想到夫君这么不害臊,我以前还以为顾公子是一个谦谦君子呢。”
顾晨哈哈大笑道:“谦谦君子都是假道学,食性色也,人之本色。再说,你是我夫人,这话对你说有什么问题。这房里都没别人,放心。”说着要上前拢住美娇娘晨练一番,不想房门突然被人推了进来。激得他恼羞成怒叫道:“小花,不是让你看住……”
不过等他看清来人后,就知道自己冤枉小花了,是那安幼鱼蒲扇着大眼睛对着他和床上的唐宛容打量。顾晨的色胆都是嘴上谈兵,一有其他人在,他登时就偃旗息鼓,也学着妻子害羞了起来,没好气道:“你这是做什么突然闯进来?还不快出去?”
安幼鱼却一脸无辜道:“管饭的,今天该你做早饭啦?你不会是想赖皮吧?”她这么一说反而把唐宛容的兴趣给激起来了,冲安幼鱼招手道:“妹妹,为什么要让他做饭呢?”
都说君子远庖厨,她虽然不会那么肤浅,觉得男人下厨就不行,不过也是相当好奇,没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如今的夫君竟然还会下厨。
安幼鱼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见到唐宛容的容貌,直接欢喜称赞道:“哇,姐姐你好美!”她能通过别人的眼睛看透人心,在她眼里唐宛容不仅漂亮,而且那双美丽异常的眼眸里能见到的都是如清泉般的透净。登时让她心生亲近。一下子就跑到床榻边上,与唐宛容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倒把原本想要回床的顾晨推了出去,见他还愣在原地,十分嫌弃地说道:“管饭的,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做饭,我和小云都饿了……”
唐宛容觉得有趣,也起哄道:“夫君,我也饿了……”
……
唐府嫁女儿,唐叔寅却未送女出嫁,旁人都只觉得这位是为了避嫌而不去宫里,只让唐宛容的兄长代为送妹。只是别人不好奇,唐府里的大夫人却是疑惑不已。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家老爷对这个庶出的三女儿的疼爱,避嫌?呵呵,他唐叔寅什么时候计较过这个,只不过大夫人也没在深究了,毕竟心心念念十几年终于把那丫头送出了唐府,也算是了了她一件心事,这下府中就再也没有碍眼的人了。
“谁!”大夫人身边是侍女不过一声惊呼,紧接着凉亭里的女眷尽数都昏睡了过去,大夫人更是不例外,也是昏昏沉沉地瘫坐在椅上。
迷糊间只觉得有一个黑影来到自己的跟前,而后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偏偏她有同感,却清醒不过来,只能被动地接受,就连呼喊声也没法发出,任由那人一掌接一掌地朝她脸上呼来,直到她最后昏迷过去。
来人打了有十数掌,似乎还意犹未尽,直到身后有人肃声道:“够了吧。就算看不过她刻薄容儿,这十几掌也该够了吧,南宫!”
打人者正是那刚从顾府上离开的南宫,而出言阻止他的竟是唐叔寅。
南宫见到唐叔寅也没有好脸色,冷冷说道:“这些巴掌也有你的份!”
“那只管来打!”唐叔寅瞥了眼昏迷过去的大夫人,见她只是受了皮肉之苦,心中稍定,却并未对这位打自家媳妇的男人怒目相视,竟是默认了他刚刚的行为。
南宫最终也没真得将巴掌送给唐叔寅,站在原地道:“这是我替容儿还给你们唐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