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正焦急时,只见庞孝行已经牵着两匹马在后巷出现喊道:“公子快上马!我已经让人通知镇抚司的兄弟沿途注意追逐可以之人了。”
……
一匹黑马穿梭在无人的巷子里,骑马之人显然很熟悉咸阳的大小巷子,总能避开人群,钻进僻静的巷子里。
就在他穿过一条红墙巷时,在一棵探出墙外的榕树下,只见他飞快的夹起马背上一个昏迷的人来越过矮墙,与此同时有一个身穿同样衣着的人夹着一袋布袋无缝衔接地落在了马背上,驾驭着这批黑马继续前行。
穿出红墙巷子,立马就有人盯上了这匹黑马,以及黑马上的人,一群人随着紧紧追上前去,全然不知马上的人早已经狸猫换太子了。
不提追踪者,红墙内,那人夹着正是昏迷的唐宛容,来到一间书房,轻敲了三下轻重缓慢节奏的暗号后,就有人将书房的大门打开来,探出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
少年认清来人的模样,留意了眼他肩膀上所扛的人,就将对方让了进去。
“事办妥了?”书房里是一个老人,负手在后背对着来人。
那人急忙说道:“人给您带来了,按计划放出饵去将人引走了。”
老人点点头。那人见他不打算回头又着急问道:“那我们的赏银?”他们这行见钱说话,只要有钱秦王都敢刺杀,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有钱没命花。没想到今接了个这么简单的活,只是抓个女人,就有堪比刺杀秦王一样高的赏银。如何不令他们兴福和高兴。
老人举起右手,朝身后做了个手势,那名小厮上前确认过来人所抓的确实是唐宛容后,就从一旁案上抱起一个大箱子递送过去。
来人放下唐宛容,结果箱子。感受箱子上的沉重,他不忧反喜。连忙打开来查看,见里面果然都是垒得整整齐齐的金子,登时眉开眼笑,大喜道:“大人您果然爽快,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活记得再找我们。”
老人点头突然说道:“老夫不想这件事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人抱着木箱哈哈道:“放心,行有行规,保证不会再有别人知道……”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觉得脖颈间有一丝冰凉,接着是温热,身体里的热量止不住地从脖间溜走,他刚低下头颅,就见到有血雾从自己脖间喷出,紧接着身体里的力量开始快速流失,以至于视之为生命的金子也都保不住了。
“哐当!”一声响起,那人连同装满金子的大木箱一同跌倒在地上,临死前还艰难地转过头来说道:“你……你……你不受信用……”
而后再没半点声音动静,显然是死透了。
那老人这才转过身道:“抱歉,只有死人才最能收住秘密。”
若是那人还活着,一定会再被吓死过去,因为转过来的老人哪里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个木偶,套上了人的发套等物,装作一个老人的模样。而真正的声音却是从一旁小厮的腹部发出的腹语。
这房内至始至终就只有这个小厮一人。那老人只不过是迷惑人的幌子。
小厮抖了抖剑上的血珠,蹲在尸体前面,对着尸体和颜悦色地说道:“放心,老夫一向信守若言,这金子一定跟你一起埋下去。”
……
那边夜晚的市集,一群人追着一匹黑马以及马上的骑士奔走,有暗查司也有镇抚司之人,追赶了大半夜,他们终于利用地形优势将骑士围困在一处闹市之中。周围围观群众早就被治安都尉给驱赶走,一时间咸阳城内的武装势力全都因为唐宛容的被绑而调动起来。
那骑士似乎也认命,被人围困住后竟没有半点反抗,下马就趴在地上投降了。这让随后而来的顾晨有些隐隐的担忧。
等揭开马背上的麻袋之后,见到里面露出来的一捆皮草,众人才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戏耍了,对方玩了一手调虎离山。将他们吃的死死的。
顾晨一把拽起趴在地上的男人,恶狠狠问道:“你们把她抓哪里去了?”
可是那男人从投降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哪怕面对顾晨的凶恶,也是别过头去,显然做好了宁死不从的打算。
“容儿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定屠光你们满门!”焦急之下,顾晨只能用最凶恶的言语威胁对方。只可惜这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指示,就是闭着嘴一言不发。
几次询问下来,可是把顾晨惹急了,单手拧起这个男人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怒吼道:“你要再不说我就杀了你!老庞,刀!”
顾晨一声下,庞孝行就将腰刀递了上去,眼看刀口已经在那人脖颈上印出了一条血痕,治安都尉府中终于有人出手拦道:“可使不得,顾大人,万万使不得!”
顾晨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气愤道:“怎么?我杀不了他?还是我不能杀他?”
那都尉急忙解释道:“哪能,这贼子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只是眼下只有他知道顾夫人的下落,如果将他杀了可不就再也找不到幕后之人了?”
都尉言辞凿凿,虽说没平息顾晨的怒火,但总归是让他收了杀心。冷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个都尉急笑道:“这简单,只要带着他上治安都尉府走上一遭,受过府衙里七七四十九道酷刑,就没有哪个硬汉还能闭着嘴的。到时候保管这家伙哭着喊着让您杀了他。”
大秦律法深严,随之伴生的刑法也极为残酷。治安都尉更甚,甚至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