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晚上,骠婶从外面回来以后,神色慌张的把大家聚在一起,说是出了大事了。
“妈咪呀,赶紧做饭吧,我一会儿还要去跳舞呢。”美亚不耐烦地抱怨道。
“跳舞什么时候都能跳,我下面要说的这件事情十分重要,大家一定要坐稳了啊。”骠婶一脸的严肃,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老婆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小心又不是外人,大家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骠叔也是被弄懵了,赶紧催促道。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柯红心举手示意,虽然说不是外人,但要有什么事情避讳一下也是好的。
“不用的,老公,我们是一家人嘛。”阿珍连忙抱住柯红心举起的手,毫不见外地说道。
“不用回避,小心,这件事说来跟你也有关系。”骠婶摆了摆手,接着扶了扶眼镜。“大家都坐好了,不管听到什么都一定要保持镇定,尤其是你,老公,你要有心里准备。”
“啊?老婆,你不要吓我,我一把年纪了,不能吓的。”骠叔看骠婶说得那么严重,也不禁用手捂住了心脏。
“我今天去医院。”骠婶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我不能没有你啊!”骠叔一把抱住骠婶的腰嚎啕大哭。
“啊,妈咪,你怎么了?”三姐妹也被吓了一跳,纷纷围着骠婶嚷嚷道。
“哎呀,不是我,我没事儿。”骠婶看到家人们对自己那么重视,也是有点被感动到,连忙解释。
“啊?你没事啊,那你搞什么,吓我们玩啊!”骠叔立马翻脸了,毕竟刚才在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有损一家之主的威严。
“就是啊,妈咪,你吓死我们了。”美亚也是抱怨道,“我眼泪都白流了。”
“哎呀,我去医院,看到六叔了嘛。”骠婶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六叔不是在马尼拉吗?他回香港了吗?”阿珍好奇地问道。
“诶,你不要跟我提他!”骠叔抬手制止道,“我既不想见到他,也不想管他出了什么事儿!”
“爸爸啊,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明明是两兄弟,你为什么这么恨他呢?”美亚不解地看着骠叔。
“是啊,爸爸,我也不明白。”阿珍和招弟也是疑惑地看着骠叔。
在这个情形下,柯红心即使知道点什么,也不好说出来,只好跟着一起看向骠叔了。
“你们当然不明白了。”骠叔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又用两只手在眼睛上比划道,“你们有没有试过,被人把辣椒油倒在裤子上,睡觉被人画两个大黑眼圈在眼睛上。”
话音刚落,只见美亚转头看阿珍,阿珍看招弟,招弟又看着阿珍,显然这种事她们三个没少干。
“嗯,噗,咳咳。”柯红心一口气没憋住,笑出声来。看来这还真是家族遗传啊,是骠叔的亲兄弟没错了。
骠叔也觉得举得这个例子不太合适,毕竟昨天中午阿珍还被招弟在脸上画了好多画。
“咳咳,这些都是小事儿,要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跟他计较的。最过分的是,有一次我过生日,刚吹完蜡烛,他就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拿起一块蛋糕,啪叽一下拍在我的脸上。他倒是笑得很开心了,我可就惨了,被人笑话了好久。”骠叔想起当时的情形仍然愤愤不平,“从小到大,他都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所以你们几个也是,互相开玩笑一定要注意分寸,不然亲姐妹也会有怨气的。”骠叔又乘机教育几个女儿。
“什么嘛,我们只是开点小玩笑,才不会那么过分呢。”阿珍伸出两只手,搂住姐姐妹妹,三个头靠在一起,笑着说道,“我们不知道有多好呢。”
只是话刚说完,招弟就把头扭过去了,显然还是有点记仇的。
“那六叔他怎么样了?生病了吗?”阿珍扭头问骠婶。
骠叔侧着身坐着,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但也没起身离开。
“那我就不知道了。”骠婶一摊手,“我是坐车经过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六叔从医院走出来,一脸伤心的表情,所以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等我下一站下车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
“大惊小怪,就不能是去看朋友老师领导的吗?对方恰好要死了,所以才这么伤心的。”美亚抱怨道。
“也对哦!”骠婶一副刚明白过来的样子,“不过感觉六叔的表情是有点不对劲,老公,要不我们约六叔到家里来吃饭吧,随便问一问他。”
“对啊,爸爸,之前不是还收到六叔的信,说要约你吃饭的嘛,你看都没看直接扔垃圾桶了。还是我捡起来给你的。”美亚对着骠叔说。
“要约你们约,我反正是不会主动约他吃饭的。”骠叔刚说过不想见到他,自然不好意思那么快就改口,只是既然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
“但是我们也没有六叔在香港的电话啊,马尼拉的电话好像有,但也没用了。”骠婶烦恼地说道。
“我去找找六叔最近寄来的信,看看里面有没有留号码。如果没有就只能在亲戚的聚会上问问别人了。”阿珍提议道。
“还有没有事儿了?没事儿就赶紧做饭吧。”骠叔站起身催促道,然后直接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骠婶洗手去厨房准备晚餐,三姐妹也各忙各的,只有柯红心隔着门看着骠叔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甚至一本本书翻着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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