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见那层层滚淌的绿色云气,顿时惊愕不已。四周的天色愈加昏暗,沉沉的死气似潮扩散,将四周笼盖得一片阴郁。
草木枯萎,叶坠花谢,周围的一切生命都在暗自终结。
这力量为什么会让人如此压抑?仿佛让人接临窒息!凌天眉目冷沉如冰,面色显得许些沉重。
众如沙尘的长蛇陡然从那翻涌的云气中窜出,朝凌天的虚影狂逼而去,众蛇的嘶叫音扰人耳鸣意乱。
虚影双目冷瑟,抬起手中金光流溢的神剑猛然一劈,一道气破山河的金芒剑波霎时裂空飞射,与冲来的万众长蛇拼撞在一起。
“轰!”
只听一道闷重之音响起,那万众长蛇陡然化为绿色的魔力,摧枯拉朽般与剑波猛烈激撞,一股奔腾的气浪扩散而开,荡起了层层风波。
魔力盛气逼人,短暂的拼峙后将剑波直接震散,朝虚影大肆扑去,宛若俯冲而下的雄鹰般凌冽强势。
虚影蹬腿闪身,身形瞬间出现在了另一个方位,而就在虚影刚刚现形时,一条从云气里窜出的绿色蟒蛇仿佛早已预判到了虚影的位置,直接张开红腥大嘴,快若闪电般将虚影咬入嘴中。
然而虚影在被蟒蛇咬中的前一秒分身而开,一分为二,朝两边的方向同时避闪。
两股浩大的魔力从云气中pēn_shè直出,如雷电疾驰、暴雨凶猛,分别命中了两道闪避而开的虚影上。
两道虚影身受重创,身体如同被抛扔而出的石块般重摔于地,然后虚影合二为一,化为了凌天的本体。
凌天狼狈的躺在地上,喉间一哽便从嘴中吐出了一大团鲜血,全身似刀割般疼痛不已,尤其是被魔力命中的腰部,不但刺痛难忍,而且连皮肤也都被染为了一团幽绿之色。
绿色的云气逐渐扩散而开,魔人的身影便在云气中清晰浮现。
“是不是感觉千疮百孔,好像有无数把利剑插入心脏的感觉?没错,就是这种疼痛,你应该好好享受,因为这是你在世间永远无法逃避的!那些无情无义的人会拿剑刺透你的心脏,会慢慢的让你心如死灰,逐渐的你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绝望!”魔人敞开双手,长满鳞片的脸上充满着骇人的兴奋之色,仿佛是一个丧失理智的疯子。
凌天在魔人说话间缓了缓气,然后再度将手中的神剑插在地上,如同一个年迈近百的老人般艰难如履的撑起身体。
全身上下传来了极度的抗拒感,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会使身体愈加剧痛,那痛不欲生的感觉令他双手和身躯都一阵的颤抖。然而他依旧坚决十分,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和动容,而是充盈着坚韧之神,那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涌现了不少汗珠。
魔人的实力超乎想象,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力量方面,魔人都占尽优势,而且最恐怖的是魔人的每一次攻击都附带着万剑穿心的毒素。
凌天用神剑支撑着痛入骨髓的身体,片刻后他用力握住神剑,挺直了身躯,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魔人见状双眸一沉,面色显得有些不高兴道:“你这蝼蚁明明已经身受剧毒,此刻应该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怎么还能站起身来!”
凌天脸上莫名的挂上了忧伤之神,语音也格外轻沉道:“这些疼痛无法阻挡我的决心。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我没法反驳,或许世间本来就没有公正可言,那些给予你痛苦的人、给予绝望的人,都会让你陷入癫狂,可是这样的人又何止你一个?至少那些人的模样你还历历在目,永远会刻在你心底,而有些人却连记起都是一种奢望。
他顿了顿声,嘴角拐出了一道浅浅的笑容,“我想那些为你而牺牲的人也不愿意看到你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杀人狂魔吧。”
魔人的心头一震,脑中霎时闪出了兄弟和亲人的画面,一道割肉刮骨的剧痛陡然从其脑袋中传出,使其面容狰狞。
他双手抱着脑袋,嘴中痛叫连连。那脑海的画面中,一个面色憔悴、全身是血、脸色苍白的白发老奶奶被他揽在手臂上。老奶奶的眼中饱含泪光,刻满皱纹的脸上彰显着岁月的坎坷。
老奶奶身处一个简陋朴素的房屋内,这房屋的大门敞开着,而大门外血流成河,尸体遍地。黑沉沉的天空中下起了嚎啕暴雨,一阵阵的贯耳雷音将他的痛哭声全部淹没。
老奶奶抬起干如枯枝的手,抚在了他泪痕纵横的脸上,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张嘴欲要说话,然而就在这时,画面瞬间崩裂,魔人的眼中绿光闪射,仰头大声喊叫。
“啊!”
凌天见状心神紧凝,拔出插在地上的神剑,神色警惕的望着魔人。
魔人大叫一声后脸上露出了凶恶之色,然后对着凌天冷冷出声道:“你让我回忆起一些无聊的东西,我为何要和一个无能的弱者说这么多废话?!你反正已经身受剧毒,过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之后成为我那些可爱的行尸走肉!不过我确实太无聊了,在这之前,就拿你打发时间!”语罢,绿色的云气陡然急剧扩散,直接将周围几十米之内全部覆盖。
凌天望着四围被绿色云气吞噬,俊朗的脸上顷刻挂满了沉重之色,他迅速的蹬腿闪身,想要趁着绿色云气将周围全部覆盖前冲出去。
他一个瞬间闪身,直接来到了身后的数米之地,然而为时已晚,四周已经被彻底染为了幽绿之色,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殆尽,彦千雪几人和魔兽打斗的声音也尽然消失,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