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崩石裂,倒河移山的力量主朽风云,惊天风暴席天卷地,华熠的幽蓝之光照亮四方。
半息之后,半球光罩逐渐消逝,那锐眼的光芒似落日余晖般渐渐暗淡,而后一切都开始平静了下来。
那漫天的坭屑似层层迷雾般倾空洒下,仍旧暴躁的风浪在空中肆意奔腾。地面呈现出一个震骇人心的凹坑,坑的大小约莫几十米,深近五六米,坑的外围之地也尽显一片狼藉,好似犬牙般参差不齐。
在那巨坑的底部,有着两道横躺于地的身影。
凌天仰面朝天,衣衫褴褛,鬼斧神工的脸上粘上了一些污垢。他的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鼻中气喘吁吁,两双紫魅的双眼如同宝石般秀气逼人。
魔人的身躯显得有些缥缈,全身荧光辉辉,好似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
“我输了吗?就算拥有这股强大的力量,我最终还是输了吗?为什么我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魔人神色哀伤,那原本充满绿光的双眼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清晰而水光连连的双眼里饱含悲切。
果然正如凌天所料,他全身的毒素在此刻正在逐渐退散,那股钻心刺骨的疼痛也消散如烟。他翻转身躯,然后有些腿软的站了起来,身体仿佛是醉酒般左倾右倒。
他稳住身形后抬手按在了酸痛的胳膊上,声线轻灵似曲道:“你走的这条路遍布罪恶,你想要的强大应该是守护你珍视的一切,而不是将这份痛苦延续,甚至令更多人和你一样尝尽痛苦。”
魔人的双眼灵动闪光,泪水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脑中的画面似泉水般直涌而出。
“啊,我想起来了!我要守护我的奶奶,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为什么我偏偏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嘴角洋溢着苦涩的微笑,眼前是他那忘却已久的画面。
蒙蒙的画面中,他将浑身是血的奶奶揽在手臂上,奶奶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再为我……去伤害其他人了。”最后一字落下,奶奶挂着微笑而离开人世,只留下了嚎啕大哭的他。
凌天见魔人在最后醒悟过来,脸上的神情顿时复杂了许多。他知道此人是受到了魔力的控制而丧失本性,但是醒悟后的沉痛一定是刻苦铭心吧。
魔人侧头望向凌天,一语惊心道:“谢谢你,现在请你给我个痛快吧!我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虽然并非本愿,但是我究竟还是犯下了滔天重罪,也辜负了我奶奶的遗嘱,我真的太累了,请让我快点解脱吧。在九泉之下,我会向所有人磕头认错。”
天空的坭尘似雪飘洒,凌天微微仰头,眼前的银亮发丝将其双眼埋掩在内。那清凉的风似冷水一般扑在其身,有一种渗骨的冰凉之感。
“嗯,我会让你解脱。”他启唇露齿,声线悠长入耳。
魔人闻言也将双眼转向了天空,此刻的他处在巨坑底部,尤有一种井中观天的感觉。
原本有些阴沉的天空开始逐渐放晴,飘飘然然的坭尘于空起舞,那天空之中白云成群、千变万化,金辉的阳光穿过密集的白云,似一把把潋眼的利剑般普射于地。
“真美呀!”魔人喃喃自语,声线中有一种即将解脱的释怀之感。
凌天捡起地上的创世神剑,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魔人的身前,那俊伦的面容上显得疲乏不堪。
“再见了,朋友。”凌天忧郁出声道。语罢,他将手中的金煌神剑抬起,直直的插入了魔人的心脏。
“原来死亡的感觉并不痛苦。在我临走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魔人看着凌天那秀丽的双瞳,带着恳求的语气道。
凌天淡然一笑,和煦温人道:“我是天门少主,帝凌天。”
魔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一道刺眼的绿芒自魔人的身躯绽射而出,凌天眼前的视野陡然变得光**眼。
眼前这光亮的视野中开始呈现出魔人的毕生事迹,原来这个魔人原本是这阴山九脉中的一名强盗老大。
他从小是一名豪家门派的小少爷,但因父亲在醉酒之时言不由衷的辱骂了神族,触犯了神规,以至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夜之间他家破人亡,丧父失母,沦为了社会底层的流浪人士。
然而神族的人早已丧心病狂,连夜追寻侥幸逃脱的他和年迈高龄的奶奶,最后在迫于无奈下,他和奶奶二人进入了危机重重的阴山九脉内。
不过所幸他和奶奶没有在山脉中正面遇到凶残暴兽,而两人在一个幽僻的地房建屋修房,最后安然度生。
转眼间十年过去,以前的那个懵懂小孩终于脱胎换骨,成长为一名人高马大的硬汉,但是他从未想过要报仇雪恨,因为神族的威慑早已贯彻人心,他就算拥有通天之能也只会是以卵击石,所以他放下仇恨,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
在他心底,奶奶已经成为了他的父母,那无微不至的关爱是他在世间仅存的温暖。
那些与他同样因遭遇杀生之祸而走入阴山九脉的人被他救了下来,成为了他的小弟。几年之后,队伍日渐庞大,他们成为了这山脉中的强盗,而这个成为强盗老大的硬汉已经将修为修炼至玄宗境界。
这一带经常通往的商队就成为了他们的头号目标,他们处心积虑的在路上设下重重陷阱,经常在半路上劫货夺物,而老奶奶知道这些都是掠夺而来的不义之财,便总是对这种抢杀不仁的做法抱以反驳。
然而上天终降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