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无云,月明如水。
半步多客栈通明如昼,左近的大峰峦静荡荡地矗立在月光之下,映蓝凝紫,分外幽清。
纪宁刚和叶缤叙见,一眼看见谢山脸上的隐隐佛光,不由笑道:“恭喜道友不日便可返本还原,重入佛门。”
谢山闻言,惊喜交集,方在推详,忽听叶缤问道:“妹妹适才之言,为何而发?妹妹语焉不详,能否为姐姐讲解其中缘由,一解其惑?”
纪宁嫣然浅笑,摇了摇头,先是引叶缤、谢山分别入座,随后自己落座。
随侍的杨鲤立即献上早有准备好的玉如琼浆,叶缤、谢山二人连忙谢领。
纪宁亦是捧着一杯玉如琼浆,笑道:“谢道友到底是何因果?我不便申太多,唯恐坏了他日后的得道。不过,我可将前事于你们听,应有所获。”
纪宁其音似泉水击石般,清脆娇婉,为叶缤、谢山二人,娓娓道来一桩成年旧事。
当今世上,有个得道高僧,法力之高,不可思议,名叫蒙禅师,乃是东汉时的神僧转世。
蒙禅师在东汉季年,便已功行圆满,早应飞升极乐。只因在成道之初,曾与同门师兄弟共发宏愿,互相扶持,无论内中何人有甚魔扰,或是中途信心不坚,致昧前因,任是轮转千百劫,也必须要尽力引度,必使同成正果,飞升极乐。
当初发愿之时,同门师兄弟双方都是夙根深厚,有大智慧,修为又是极为勤苦,同时身具极好的根器,料定得道飞升,不是难事。
可惜入门年浅,求进太急,又因前生各有夙孽情累,遂致魔劫来时,稍有不慎,为魔所乘。
蒙禅师道心坚定,又是只有一点夙孽,应劫之时尚能强自镇摄心神,渡过难关。
而他那同门师弟却被魔头幻出前生爱宠,少年情葛,凡心一动,立堕魔障。
等到后来,醒悟色空,已是悔之晚矣,并且加上有一个夙仇相迫,重又转劫入世。
转世之后,那同门师弟虽然仗着根骨福慧,生而知之,又得蒙禅师累世相随,救度扶持,每次转劫,大多数都能入得了释门,身为高僧在外行道,但是他的那一段情缘未了,所以一直未得成就佛门正果。
更是累得蒙禅师亦也迟了千余年,不能飞升。
期间,禅师为助师弟超劫脱难,又是造成无心之过,导致还须转劫三生,方能成道。
不过蒙禅师到底是智慧神通早到功候,虽然为了良友减削前孽,转动再世,却是生而神明灵异,迥异恒流,与寻常有道之士转劫不同罢了。
直到北宋季年,蒙禅师方才开始隐居在滇西大雪山阴乱山之中,由此虔修佛法,不轻管人闲事。
近年听,他不久便要成就正果,因是那昔日同门情缘尽了,重归佛门,将与老禅师一同飞升。
只是蒙禅师这位同门高僧是谁,却是谁也访问不出。
蒙禅师得道千余年,每次转世,法力只有精进,为当今世上少数的有道神僧。
谢山、叶缤在旁,听闻纪宁述完前事,忽然灵机一动,均各有所获。
纪宁见状,连忙起身走到叶缤的近前,扬手发出一片霞光,朝她透身而过。
叶缤一经神光照体,当即醒悟前因,不禁流下泪来。
纪宁伸手为她拂泪,言道:“姐姐今日得以醒悟前因,此乃好事,何必悲苦?你此时灵智已然得以全部恢复,如何抉择,随心而定。无论你欲成仙或是入佛,妹子一定倾尽全力,助你得道飞升。”
叶缤吃纪宁这一抚慰,早已破啼为笑,只是玉颊仍泛红潮,娇羞未退。
纪宁转眸,望见一旁的谢山,笑道:“至于谢道友,想必心中已有抉择,无须我多言。”
谢山此时正在低眉沉思,容甚庄肃。他来簇的初意,是想着自己已成散仙,不会再去皈依佛门,只不过请纪宁指示前因,到底是为了何事,自身堕劫而舍释入道?如若是过去有什么罪恶,见弃佛门,细思一想,并无可能。
仙佛一体,殊途同归,一样都是根深福厚,始能成就。
谢山既能为仙,即能为佛。何况他前生又是佛门弟子,本有夙世因缘,岂非难于索解?
除此之外,谢山还想要向纪宁请教两件事:那海底佛火心灯的用途,以及和叶缤的夙世渊源。
谢山未及开口,纪宁便已猜出个十之八九,笑道:“谢道友可是想问那佛火心灯的用途以及与叶姐姐的夙世渊源?”
谢山闻言,接口言道:“纪道友道法通玄,诸事皆晓,还请道友为谢山解惑。”
纪宁笑道:“谢道友此言,纪宁愧不敢当。你之二惑,我现如今只能为你解其一。昔日我因逢人劫,来犯妖邪谷辰神通广大,唯恐不敌,又知这前古佛门至宝心灯可克制谷辰的百锻元神,遂特去寻得此宝,把谷辰打的元神大伤,败退而去。随后遇见叶姐姐,一见如故,又深知她心性淡泊,绝不会贪墨此宝,转赠于她,便是想要借她之手,使得此宝物归原主。”
叶缤闻言,顿时把杏目微睁,想要发话,未及开口。
便听纪宁接着言道:“我想那二百年后的群仙劫运,叶姐姐与谢道友必定已然知晓。此心灯,便是应劫而出。不知谢道友可曾听过魔教的奇珍秘芨,血神经?”
谢山点零头,答道:“听闻此经乃是魔教的神经秘籍,若是被左道中让去,只须练上九年,立可横行无忌,为所欲为,无论敌手有多高的法力,也难伤习得此经书之人,威力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