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纪宁在紫云宫内用伏羲镜窥视此地的情景,亦是失笑出声,暗付:“不愧是癞姑,滑稽突梯。”
向大元看出打他的是个丑怪少女后,不由怒火上攻,暴跳如雷,将手一扬,立有五条黑手影,照准癞姑抓去。
他满心以为自身所炼的黑白丧门鬼手最是厉害,抓上必死,连魂也被摄去。又见那丑女其貌不扬,除了力大身灵,似会武功之外,毫无奇处。
再打人之后,只是在原地咧着一张丑嘴,不住笑骂,得意非常,毫无防备,分明是个常人,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料鬼手抓处,耳听徐氏婆媳同声喝道:“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向大元看出她们婆媳二人的意思是想要拦阻,并未作理会,抓向癞姑的那五条黑手影反倒大涨,显然是他加持了几分真气。
可是声才入耳,他还未及听完,便见眼前黑影一闪,敌人已经失踪,黑白丧门鬼手顿时一下子抓了个空。
向大元往旁一瞥,见徐婆口中说着话,手扬处,面前现出一片青霞;同时手持金针,正待往麻布上刺去。
他立即看出徐婆早有防身之策,所用之物正是其夫昔年所用的法物。
向大元见状,越发激怒,二次扬手,待要向徐婆抓去时,猛听瞠的一声,他的后心上方又中了一下。
这一拳打得更重,使得向大元心脉皆震,两个太阳穴直冒金星,晃了一晃,几乎跌倒。
向大元怒急之下,不顾伤人,连忙回顾,见又是那丑女站在身后,笑嘻嘻扮着丑脸,口中骂道:“无耻老贼,教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怒喝一声,重又扬手抓去。
这次黑影更长,全林几乎全在鬼手所及之下,又是改抓为捞,向大元甚是自信,对方只要被抓中,必死无疑,万难逃命。
癞姑见状,默运玄功,施展法师,把自身的身形忽隐忽现,出没无常。
她虽然貌丑,但是性子甚是讨喜。曾得纪宁传授旁门法术,又吞食许多灵果仙丹,如今的法力颇高,人更是灵巧,休说不会被抓中,便是被抓中,向大元也伤她不了。
癞姑自持神通,也不往左侧青霞后闪避,只管在向大元的身前身后滴溜溜的乱转,抽空便打他一下重的。
向大元自己一把也未捞上,反倒期间挨了不少打,在那自急得怒发如狂,咬牙切齿,却是分毫也奈何不得癞姑。
鸟架上的那猫头鹰,亦是随同主人,厉声怒啸,作势欲起。
向大元因见癞姑准备严密,料定她持有厉害法物,惟恐自身的灵禽中了暗算,未敢轻易放出,欲发又止。
过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怒火,向大元一声断喝,将自身左膀的鸟架一扬,那猫头鹰立时飞起,全身暴长丈许大小,二目凶光宛如明灯,环着竹林上空飞舞不停,也不下击。
紧跟着,向大元把左手扬起,又飞起五条白影,向癞姑所在之处一通乱抓。
此时,他耳旁忽听癞姑笑骂道:“这老胖鬼的鬼爪子厉害,徐老太太,你自动手除害,我不逗他玩了。”说完,便将自身的人影连晃几晃,随即失去踪影。
向大元连遭重打,已然看出敌人的厉害,早放起一片灰白色的邪气笼罩全身,使得自身不再挨打,闻言见状,疑心又有别的暗算,正目注视。
不远处的徐氏婆媳立即相继说道:“老不死的妖贼,今日恶贯满盈,你那邪法全无用处了。”
向大元闻言,才想起自身只顾急怒,和丑女相持,竟是忘了徐氏婆媳这两个仇人。
他在心中暗忖:“徐氏婆媳虽持有仙家法物和正教中的灵符防身,但是并非自己的敌手。来时为防有正教中人相助她们,林外田岸上并还设有极为厉害的埋伏接应,徐氏婆媳早知我要来,自然不会不知。那丑女除了精隐形飞遁之外,别无他长,只要稍有防备,便不能伤自己。先前还见徐氏婆媳表面镇静,内里情虚,又何依仗,敢出此狂言?”
向大元怕她们暗中设有埋伏,立即把自身的纽扣解开。
他的大肚子上画有五个鬼头,纽扣一开,忽化五个恶鬼影子,厉啸飞起。
空中的猫头鹰本在绕林急飞,亦是突然飞下,朝徐氏婆媳当头扑去。
眼看鹰爪已是离头不远,徐婆手中的麻布已早停针放下,看似并无抵抗之意。
向大元见状,顿时心生疑惑。
他的五鬼抓魂甚是厉害,可伤人魂魄,那猫头鹰又善于呼音摄神,他便是仗此成就自身的一番威名。
而徐婆明明有抵御之法,就是不敌,也应施展,如何不用?
向大元心念才动,便猛然瞥见一片佛光突在青霞上面出现,猫头鹰立时惊遁,在空中急叫了一声。
如若换在往日,猫头鹰的这声急叫,徐婆的生魂纵然不被呼出窍,也必是心神欲飞,不能自制。
可是,此时的徐婆却是神色自如,面带笑意。
向大元心生惊奇之时,他那五个大如车轮,口喷黑烟的鬼头已是飞舞向前,立被那片佛光卷去。
不过片刻,在一片惨嗥声中,佛光、恶鬼一齐不见。
而这类邪法,多有牵连反应,只要害人不成,便会反害自身,向大元的元神立时受伤,心越惊惶。
他估量先前那丑女定无此等法力,应是正教中能手在隐形暗算。
向大元心想:“既然正教中的能手已来,自身焉有活路。”
一时情急下,连忙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