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雪一路用法力御空飞行,且虹光耀目,又未施法,将遁光身形隐藏。
动静这般之大,此地的山主尸毗老人定然早已知晓。
纪宁见那入口一带,是一个暗洞,那宽度只可容一人通过,高亦仅有数尺,深约十丈,不知底细的人来此,绝难发现。
她飞步径直而上,往峰左魔宫平台之上走去。
沿途路上,种有不少的瑶草琪花,美景也是甚多,不过,秦清雪有要事在身,无心观赏,辜负了一番美景。
不消多时,她便赶到峰巅。
而峰巅宛如一个倒丁字形,魔宫分占两边横头之上,地大各有数百亩。
魔宫金碧辉煌,峰石如玉,宛如一根的碧玉簪,一边担着一幢金霞,卓立于天汉云海之中,甚是气象万千,壮丽无伦。
平崖突出,下临无地,四外有花林环绕,灿若云锦。
在奇石清泉中,建着一片宫殿,琼楼玉字,华丽无恃。
秦清雪刚一走出,遥望魔宫前面,四外打量时,猛听空中有一个老人口音,大喝说道:“说来何人,竟然不请自来,是想犯我禁条么?”
声才入耳,秦清雪便见前面的高空中,悬下一条宽达十丈,长约百丈以上的黄光,当中站着一位老人,生得自发银髯,修眉秀目,狮鼻虎口,广额丰颐,面如朱砂,手白如玉。
老人穿着一件似火般红的道袍,白袜红鞋,相貌奇古,身材高大,宛如画上神仙,手持着一柄白玉拂尘,神态庄严,含笑而立。
来人正是滇界火云岭,神剑峰,魔教长老尸毗老人。
秦清雪先是鞠身行礼,随后起身说道:“我乃是天外神山光明境之主秦清雪,无理来此,是为了我那徒弟阮征与老前辈爱女明殊的日后孽缘一事而来。”
她这番以礼相待,是因尸毗老人道行高深,且品行甚好。
尸毗老人已是得道千年,不论修道年限,或是自身法力,均为正邪各派中的塔尖人物,为魔道高手中,数一数二的能者。
他以前虽然修习阿修罗魔法,为魔教中一流人物,但是,尸毗老人昔年立志,欲以旁门证果,千年苦修,备历灾劫危难,从未做过一件恶事。
在初得道时,尸毗老人遇见一位高僧,想要将他度化入佛门。
不料道浅魔高,虽然尸毗老人不肯伤他,仍被他的魔法所困,受尽苦痛。
高僧见状,并未曾有过一丝畏缩。
到第七次的时候,高僧更是发下誓愿:如若不将尸毗老人度化,绝不离去尘世。
尸毗老人神通本是强大,高僧欲以虔心毅力感化于他,便施展了最高的佛法金刚天龙禅唱。
那木鱼之声,日夜响彻不断。
开始的时候,尸毗老人因为觉得高僧纯是好意,又为他的至诚所感,虽然不愿归入佛门,但是也不忍杀害。
可是,时间一长,尸毗老人嫌弃那梵唱之声,老是素绕耳际,无时休息,不由激怒,便施展大阿修罗法,将高僧封禁在高丽贡山的一座崖洞之中。
那地方大只方丈,左临绝壑,瘴气蒸腾,前有高山低覆,终年不见日光,阴风刺骨,暗如黑夜,四外又俱是前古森林,毒蛇猛兽成群出没,危机四伏,凶险异常。
尸毗老人大怒施法将高僧禁闭之后,笑道:“我本不想伤你,是你惹我厌恶。我今日将你禁闭在此,只要你悔过服输,只要将我在洞口所留铁牌翻转,立可脱身无事。否则,这里夏有酷热,冬有奇寒,夜来阴风刺骨,日间瘴毒蒸腾,还有毒蛇猛兽,均能出入侵害,你却不能出洞一步。你禅功虽高,却并没有什么法力,如何禁受,死活在你自己。”
高僧闻言,笑道:“我已对你发下誓愿,如若不能将你亲自度化,甘堕地狱。否则,我的门下七弟子,均具佛道两家降魔法力,焉知不是你的对手?”
在高丽贡山中,本有七位无名散仙隐居在内,法力甚高,近来才被高僧度化,还未披剃。
那七个散仙因去高僧所居茅棚参拜,发现高僧被他擒去,大怒之下,匆匆赶来,一经见面,便要动手。
被高僧伸手拦阻,笑道:“你等既然志切皈依,何必再犯嗔戒?我志已定。你们七人如若真是志行坚定的话,各自回去,礼佛虔修,只须等我度了这个业障,便是我师徒等人的功行圆满之日。”
高僧说时,尸毗老人已是狂笑而去,并未再作理会。
时经数百年,尸毗老人始终未得所留法牌的感应,而高僧人又不似化去。
尸毗老人天性倔强,开始是因为厌恶,方才任由高僧坐困。
他心生疑惑,于是行法推算。
只能算出高僧门下的七个居士,只要每隔一百二十年,必定会去送一个蒲团。至于别的,便算不出来,全无所知。
尸毗老人那时不愿再往高丽贡山,也就此,将此事忽略过去。
直到近年前,尸毗老人忽然改变心志,欲归佛门。
想起前事,觉着那高僧志行坚定,大是可敬,心生悔恨,连忙当即赶去。
哪知踏遍全山,都找不到当初禁锢那高僧的洞穴所在,也推算不出一点因由。
此时的尸毗老人忽然想起,那高僧昔日曾说:“你这业障入魔已深,我必在你万分危难,百死一生之际前来度你。到时,任你魔法多高,全无用处。”
尸毗老人虽然自持法力神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