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都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绿袍老祖静坐于宝座之上,只是看着众人,面带狞笑,用舌头舔着嘴唇,看起来似是浑然并不在意邱林被人救走,自身没了人心汤吃。
而峨眉派这边,则是在成都北辟邪村中藏身。
他们这边打着除恶务尽、乘机培养弟子的主意,亦也是在等着两边的应劫之人尽数来到。
醉道人正在同到来的各位剑侠在云房闲话,罗浮七仙中的万里飞虹佟元奇说道:“同门诸位道友俱都各隐名山,相隔数千里,每三年前往峨眉聚首外,很少相见。这次不但同门师兄弟相聚,许多位全不在本门的前辈道友也来参加。”
“同时那些弟子也能彼此多了一番认识,将来互相得到许多帮助,可以算得一个大盛会了。只是相隔破寺之日不远,嵩山二老、掌教师兄以及餐霞大师等,为什么还不见到来呢?”
髯仙李元化闻言,接话答道:“师兄有所不知。此次追云叟道友,原是受了掌教师兄之托,替他在此主持一切。一来是因掌教师兄要准备最后峨眉斗剑时的一切事务,现在东海炼宝,不能分身;二来是因这次慈云寺妖人所邀请来的人,出类拔萃的有限,只须二老在此,便已足够应付。”
“所以,这次掌教师兄不一定会来。餐霞大师就近监视许飞娘,如果这次许飞娘并不打算出面,大师也未必前来,不过大师指派她的一个得意女弟子,名叫朱梅,前来参加,想必日内定可来到。”
醉道人闻言,却面带些许疑惑之色,向李元化问道:“餐霞大师的女弟子,怎么会与矮叟朱老前辈同名同姓?虽说不同门户,到底以小辈而犯前辈之讳,多少不便。餐霞大师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替她将名字改换么?”
髯仙李元化哈哈大笑,说道:“醉道友,你在本门中可算是一个道行深厚,见闻最广的人,怎么你连那朱前辈同餐霞大师女弟子朱梅同名同姓的这一段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呢?”
醉道人便问究竟,而其余众仙,知道的含笑不语,不知道个中详情的,也都想听李元化说出经过。
李元化见状,清了清喉咙,用手抚了抚自身的美髯,便开口说道:“起初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前数月之前,我奉追云叟之命,去请餐霞大师,听她说要派弟子朱梅参加破寺,同各位前辈剑仙以及同门师兄弟见一见面,将来好彼此互助。”
“我因她的弟子与朱前辈同名,便问大师何不改过?餐霞大师才把那段因果说给我听,原来大师的女弟子朱梅与朱老前辈关系甚深,她已坠劫三次,就连拜在餐霞大师的门下,还是餐霞大师受了朱老前辈所托呢。”
大家正要听李元化说将下去,忽然云房内起了一阵微风,随后现出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二目神光炯炯,身上穿着一件七穿八洞的破单袍,看起来极为破旧,却是浆洗得非常干净。
来人正是“嵩山二老”之一的赛仙朔矮叟朱梅。
朱梅站在众人面前,把手竖起,指着李元化说道:“李胡子,你也太不长进,专门背后谈人阴私。你只顾说得起劲,你可知道现在危机四布了么?”
众人闻言大惊,连忙让座,请问究竟。
朱梅把手摆了摆,说道:“不用忙,一会自有人前来报告,省得我多费这番唇舌。”
言还未了,云房的檐前便响起一声似是飞鸟坠地的声息,随后有人将帘卷起,走了进来。
众人见走进来的是一个男子,面如金纸,见了诸位剑仙,未及开口说话,便已匍匐在地。
朱梅见状,连忙走了过去,从自身的法宝囊内取出一粒百草夺命神丹,朝那个男子的口中塞了进去。
醉道人与李元化一见这个面如金纸的人,便认出他正是岷山万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的门徒神眼邱林,不知为何,竟是这样狼狈。
等到朱梅喂了灵丹之后,便急忙将他扶上云床,用一碗温水把灵丹灌了下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邱林的腹内咕噜噜响了一阵,脸上由金紫色渐渐由白而红,这才恢复原状,把眼睁开。
他看见诸位剑侠在旁,便立马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