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苏州,太源府,江县书院。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学生们在教书先生的领读下念诵《论语》,他们都穿着锦绣华服,一身干干净净,都是公子哥一般的打扮。
“啪!”
突然,窗外响起一道戒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声怒喝:“臭小子!你不好好干活跑到这里来偷听,是不是不想干了!”
“请冯先生息怒,学生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路过?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来偷听的!”
冯先生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厉声说道:“罚你去,以后别再让我发现你躲在这里偷听,若有再犯,你就别再来我们书院打杂了,干活不好别说是工钱,连一篇文章都不给你看,一个字都不教你写,滚!”
“是,学生告退!”
话音落后,教室里的学生顿时讥笑四起。
“一定又是陆鸣那厮跑来偷听咱们读书来了,这一次被冯先生罚去,可有他好受的。”
“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还妄想在咱们书院学点知识考中童生,呵,不自量力。”
“虽然这厮没什么本事,不过这份好学的精神却是值得肯定,不过可惜,生不逢时,他想考中童生出人头地,以他现在的进展,最快也要五年的时光。”
“寒门子弟而已,命中注定就是又穷又没学问的人,还想考童生?下辈子吧!”
教室里的学生冷嘲热讽,对此不以为然。
他们口中所说的“陆鸣”,正是方才在窗外偷听的十六岁少年,身穿破布衣衫,虽然生得剑眉星目,此刻却和打杂的伙计并没什么两样。
而实际上,陆鸣正是通过给书院打杂的方式,不仅能获得一点生活费用,还能够让书院里的先生教他习字读书。
江县书院是本县唯一的书院,陆鸣家里平穷没有钱买书,也没有银子请先生,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过着艰辛的生活。
陆鸣在书院中,已有三年的生活时光。
为了能够考中童生出人头地,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最艰难的路。
童生是儒道境界中的初始文位,也是正式成为读书人的唯一标准,通过科举考中童生的人,就能够有资格参拜圣庙而获得才气灌顶,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
而在书院里,也有不少像他一样的寒门子弟,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功名而默默努力着。
挨打挨骂,逆来顺受,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反而磨练了陆鸣的意志,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目标和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