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心知求饶也是没用,便默默去院里跪下,出门前眼角扫了眼易淑娴,见她也站起了身,似乎很是惶恐,但嘴角那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分明是讥诮又冷酷的。
阿蔓跪在那里一直琢磨着易淑娴那丝冷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跟易淑贞的关系应该并不和睦——以易淑贞那张狂跋扈的做派,有人能真心喜爱她才是奇怪。不过,这位二娘怕也不会与她正面对上,一来不一定有胜算,二来这些事也不值得。那么,她为什么专门把这样一个未经确证的消息当面递给易淑贞呢?这样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看场热闹吗?
她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费这样一番力气去做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呢?
阿蔓跪到天色将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晕厥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已想明白了易淑娴的用意:刘别驾家的五娘定是托了她来探听口风,如果这边也有意,那么她自然就卖了刘五娘一个人情;如果这头无意,她也算是给易淑贞乃至王氏提前通了气,王氏兴许也会感念她的好意。反正她就是个传话之人,无论事成与不成,两边都怪不到她头上,她只要这样摆弄一下,反而两头都会落下好来。至于什么前院仆婢私语之类的,恐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