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鼠强是四亚甲基二砜四胺,化学性质非常稳定。
临床上除了维生素b6和二巯基丙磺酸钠的组合能稍微做一下对抗处理,根本找不到其他特效药。唯一能和它掰手腕的毒物就是百草枯,也是以性质稳定和没有特效药著称。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做炭肾净化,不过效果也因人而异。
性质稳定就没办法靠肝脏进一步代谢,想要把毒素彻底清除干净非常困难。
有些病人甚至在一星期后仍能在血液里找到毒物残留,这些毒素会持续刺激病人身体,就算中毒量不多,也会靠着时间推移慢慢拖垮全身脏器,最后造成多器官衰竭。
有不少中毒后毒素并没有彻底排除干净的病人,过早进行器官移植,最后还会造成移植器官继续衰竭。
祁镜向身边两位好奇的实习生,解释着毒鼠强的威力:“希望这病人能熬过来吧。”
“祁学长,听说你早就看准了是他老婆投毒的吧?”女生显然要比男生更八卦些,看事情的切入点也有点不同,“是不是情杀?”
“说不定是骗保险。”男生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已经。
“这我哪儿知道。”祁镜摊摊手,看起了自己之前还在研究的病例。
女生叹了口气,还是粘着他不放,看了眼祁镜手里厚厚一叠病例,考虑了好一会儿还是问道:“祁学长,听说你搞了个专门做诊断的医疗队伍?”
祁镜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事儿他不会轻易对人说,一般都会先进行大量筛选,挑出心仪的人才再考虑要不要说。之前是讨论会性质的筛选,现在则是靠观察一轮轮实习生的工作来下判断。
自从胡东升和高健进来后,上一届的学生轮转了一圈也没能让他再发现其他人才。
实在他的要求有些古怪,成绩并不是必要条件。
就算是胡东升和高健,关于建立诊断团队他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唯一让他吐露出所有细节的只有纪清一个。但自从上次传话给李玉川后,纪清的嘴巴就严了不少,不知道这次嘴上没把门的会是哪一个了。
祁镜整理着手里的检查报告,问向女生:“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胡老师说的。”
“胡老师?哪个胡老师?”祁镜问道,“胡东升?”
“嗯。”
五月份祁镜通过了研究生入学考试,已经和胡东升、高健一起成了王廷手里的学生。祁镜自然考的专硕,平时就在医院里工作。而胡东升和高健也都已经成为了内急的准住院医生,分别搭档了一位上级医生,开始轮班。
在新来的实习生眼里,胡东升是硕士研究生,学历资历都要高上一线,自然成了胡老师。而且胡东升实力也不差,这句老师也叫得信服。
“你为什么叫他胡东升老师?”祁镜有些奇怪,“轮到我的时候怎么就成学长了?”
“这......”女生没想到祁镜会纠结这种奇怪的东西,以为他在生气,马上笑着解释了一句,“去年登革热的时候我就是叫的学长,叫学长亲切嘛。”
“就因为这个?”
“是啊。”
一个才刚进入临床的实习生,成绩只是中上,能力也不强,在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两个字,中庸。这可不是叫几句亲切的学长就能改变的,其实不管做什么都不行。
自己的团队必须是精英,容不得半个混子,这是重生后祁镜给自己设的要求。
聊天到了这儿,原本的话题已经被祁镜带偏,况且两人有问有答,气氛也很融洽。眼看着一个完整的对话段落就此结束,也可以不用再提这件事儿了。但女生还是不依不饶,笑着追问道:“祁学长,你看我怎么样?有没有待在你身边进一步学习的机会?”
“你一个女孩子待急诊干嘛?又脏又累,不好。”祁镜建议了一句,“找个内科工作就是了,尤其心内、神内、呼吸效益都还可以,足够养活自己。”
他话说到这儿已经很婉转地表示了拒绝,但这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女生笑着说道:“那些科室太没挑战了,还是急诊有意思。”
这才刚开始实习就说这话,极具嘲讽意味,把非急诊的其他科室全得罪了一遍。上一次祁镜听到的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时间他开始反思,是不是最近自己脾气有些太好,让这些新来的实习生开始飘了。
“那些科室无聊是无聊,但你要说没挑战,这似乎高估了自己啊。”
女生不再说话,但从表情上来看,她显然不认为自己有错。
祁镜笑了笑,随便在脑子里翻出了一个病例:“下面这个病例你要是能诊断出来,我就同意你加入。”
“好啊祁学长,快说。”姑娘兴致勃勃,“我诊断学分数可不低哦。”
祁镜根本不在乎她考试的分数,马上介绍了一个大致的情景框架:“你现在就是刚进呼吸科的一位住院医生,下午2点来了位病人,主诉是发烧咳嗽咳痰三天。病人上午看了罗唐的专家门诊,已经做了全套检查,诊断很普通,就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女生很清楚祁镜在考她,说不定这就是一次机会。
既然考肺炎,那就说明要区分肺炎的类型,急慢性有区分、引起肺炎的微生物种类也有区分,当然还有一些非感染性的炎症。
令她印象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