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刀。
少女意识模糊,缓缓闭上了眼睛,直至最后一刻,视线看向一个方向,轻声呢喃道:“阿父……”
少女的身形像是断线风筝,从高空中跌落下去。
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少女身躯旁边,静静的躺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红色小球,表面光泽如明月,红丝萦绕,如是活物。
廖明同样双臂垂下,后仰重重摔在了地面上,双目依旧紧闭,看不见任何神色变化。
杨毅望着面前的汉子,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
汉子只觉得心中仿佛那一条紧密相连的链子从中断开,再也没有那种藕断丝连的微妙联系。
汉子朝着原先蓝色光柱冲天而起的方向伸出一手,神情恍惚,一时间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随后重重的跪在地上,掩面而涕:“本该是我承受这个报应的啊,怎么会是你呢?不应该,不应该啊!”
不应该啊……
杨毅身形掠过蹲坐在地上掩面而涕的汉子,丝毫没有停滞,直直地朝着村口走去。
至于那个泸州小刀客,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估计早就化身火海中的灰烬了吧。
同情?悲悯?伤感?
杨毅淡淡一笑,先前的梦再次印证了,这个世界只是被一个写书老狗构想出来的假象世界而已,这些有的没的的感情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打破作者老狗在他身上的无形束缚,至于什么方法都已经不重要。
一日之间,几乎整个泸州都鼎沸起来,无一不是先前那般震惊世俗的惊鸿一幕。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一些江湖人与山上人都震惊与其中蕴含的磅礴气机,想要凭借这么一点来推测究竟是出自哪位高手之手,但皆是无果。
若是抛开一些隐晦因素不谈,整个泸州还真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么磅礴的气机的大宗师,若是说别州而来的大宗师,那么他们应该也能因此来判断出到底是何人所为,但都没有什么结果。
而那些市井凡夫则是有些懵,一时间无法解释这样的意象到底是什么。
当地的一些巫婆之类的江湖骗子都将其称之为千年难遇的福星,趁现在寻一枚好签,此生都是平平安安的。
如此一来生意瞬间爆棚了很多,就连一些平日里不信这些虚无飘渺的古灵精怪的人,都来求了一签,保一保平安。
各有所想,各有所思。
唯独越阳苏氏皇都气氛有些凝重。
平安城。
有一人独自坐在华贵的大殿的高椅上,一手扶在眉心,轻轻揉捏,一手附在龙椅扶手,十指微弹。
时而呼吸平稳如流水,时而沉重如山岳。
龙眸微微睁开,轻声道:“此事,怎么看?”
大殿之下,有两人相互而视,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苏氏天子放下手,目光远视,如同天上真龙俯瞰社稷,天子之威令得两人同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其中一人出声道:“从这等气机来看,此人应当不在我越阳江湖谱登记过,不是泸州小势力,就是别州江湖人,但圣上大可不必担心,若是我们想,就算是此等人物必然逃不过铁马铮铮。”
越阳苏氏天子捻动双指,轻声道:“我不希望有人在我们越阳版图上为所欲为。”
其中有一人站起身行,微微躬身道:“臣遵旨。”
苏氏天子站起身行,目光远远望去,并不是华丽的宫殿,也不是泸州社稷,而是整个九州天下。
“别州笑话泸州被朕的铁骑踏平江湖的残骸中建立的大越,那朕就想看看,别州的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所谓山上名流,就能能否挡得住朕大越的锋锐枪矛!”
并排站立的两人皆是心中震撼,苏氏天子这句话,很明了,就是想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
紧紧一个泸州版图已经满足不了苏氏天子的心中的宏图大业以及野心。
只是在半年后的一天,他们,甚至是整个泸州,整个越阳,都不会有人想到,堂堂一个拥有天下三大天花板的护城人的平安城被一人攻城,千万铁骑皆是如同蝼蚁一般毫无用处,越阳苏氏国运遭到重创,平安城,越阳,泸州再次沦为别州的笑谈。
“小兄弟你这是去平安城吧?这么风尘仆仆也不吃点东西,我告诉你,我家卖的饼那叫一个清脆,来尝一个,不脆不要钱!”
杨毅回头看到摊点老板笑着招呼着自己,也没多想就走到了摊点前面。
摊点老板乐呵呵的递给杨毅酥饼,结果杨毅咬了一口直接转身就走,摊点老板愣了一下,赶忙叫住:“你这小子怎么回事?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走,怎么,想吃霸王餐?我堂堂李二爷也是你能吃就可以吃的?”
杨毅回头一眼,出声道:“不脆。”
摊点老板愣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自己也确实说过不脆不要钱,可真的不脆吗?
摊点老板拿起自己刚做的酥饼,咬了一口,挺脆啊……
等等,被这小子耍了!
摊点老板意识到的时候,杨毅的身形已经走远,甚至还不忘把他的酥饼随手丢在地上,这简直就是对他人格上的侮辱!
正想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忽地又有人轻笑道:”老板,来一个饼。“
老板回头一望,是一行人。
别的不说,其中一人穿着那叫一个世家子弟,绝对是一个有钱人。
而说话的,是一位头戴头巾的汉子,身侧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