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随手将看中的吃点扔进身旁粗糙汉子怀中的巨**袋之中。
踩着破草鞋的粗糙汉子看了一眼早已经满档的超**袋,多种多样的吃食应有尽有,毫无归类可言。
汉子又看了一眼女儿小肚皮,心中纳闷:“这小妮子真有这么能吃吗?”
少女本想着再奔向下一家杀一个片甲不留,忽然察觉到自己父亲的目光,欣欣然气定神闲,桃红的小嘴唇轻咬粉嫩的手指,水灵的大眼睛透露着满足的欣喜,轻声道:“嗯,那就这样吧,去龙宫的半个月内塞塞牙缝应该也是可以的。”
四周闻言者无一不是险些跌倒在地上。
好家伙,这与粗糙汉子等高的一**袋吃食,居然只够这位小姑奶奶塞牙缝?
有一说一,吃成这样都不胖,就只能说明她娘亲的基因好了,着实佩服。
换做一般人家的闺女这般吃相,估计早就是一个大胖娃娃。
就比如说内城一户人家的女娃,似乎叫什么……
翠花。
儿时长得倒是清秀乖巧,活脱脱美少女模样。
可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爱上吃食,大吃特吃数十年载,如今就是一个胖球,吓得最开始订立娃娃亲的家族连夜撤亲,第二天接铺盖往隔壁郡城跑,听说一些值钱的家当都忘记拿,但不敢回来,生怕碰到熟人成为笑谈。
如今更是无人敢要,当真是可惜了一个美女胚子了。
一辆马车从尽头缓缓驶来。
路过粗糙汉子的时候,车厢的帘子轻轻掀起,黄恭望轻笑道:“倒是闲情雅致。如何,我淮阳城的特色吃食可否满意。”
粗糙汉子缩了缩鼻子,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吃进肚子不照样得拉屎拉出来,难不成你们淮阳城的吃食吃进去还能拉出金子?”
一些竖耳聆听的吃瓜市井普通人听到这句话着实吓得不轻。
好家伙,此人到底何德何能,口气居然比脚下的破草鞋洞口都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淮阳城土皇帝呢。
难不成就仗着自己女儿长得娇嫩可爱就为所欲为?
啊这……好像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曾有一位普通人家的女子,初长成之际,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国又倾城,被帝王之家相中,最终整个家族飞黄腾达,甚至都不亚于一些世家名流,并被文士写入情爱之中,改编数次传颂至今。
黄恭望没有恼怒,反而是大笑道:“齐山宗宗主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世俗,只有懂吃食内涵的真正吃货才能品尝出其中的千姿百态,你这大老粗还是算了吧,算我白问了。”
粗糙汉子看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女儿,随视线望去看到圆滚滚的糖葫芦顿时无语。
随即看了看天色,轻声道:“你将你的天下独三分的请帖交给那个楞头小子,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一封金丝信纸承载的气运,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会不清楚?”
黄恭望玩笑道:“我也想送别的,可我手上只有金丝信纸,总不能我去欺负后辈强行抢一个过来给那小子吧。”
粗糙汉子斜眼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黄恭望,说道:“你这老狐狸自然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别曲里拐弯的。”
黄恭望哈哈一笑,道:“其实我说的也是原因之一,我确实只有一封金丝请帖。只是并非是我将其送往龙宫的原因之一。”
“至于我与内城订立下的五十年禁制也不过是随口乱编的东西而已。”
“最主要的,就是在那位少年身上,我看到很多本应该不属于他自己身上的气运涟漪,这种感觉很细微,或许就连身为相当于五境巅峰的纯粹武夫你也不能察觉。”
“这种气运在无意识之间牵引我做出一些决定,包括这次的龙宫之行,一切的一切,我不过是起到一个推动作用罢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粗糙汉子蹙眉道:“意思是说,是上面那些人所为?”
黄恭望笑道:“我可从未说过,宗主大人可要赶紧登船了,过时不候啊。”
粗糙汉子颠了颠沉重的**袋,无奈道:“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修士,各个装的身正莲洁,说话也跟拉屎一样一次只拉一半。”
说罢,在女儿的期盼目光下,走向那座糖葫芦摊贩旁边,随手摘了一根圆润香甜可口的腾糖葫芦递给馋嘴的女儿。
黄恭望放下帘子,轻轻敲动车厢后,马车粼粼开动起来。
当然,这些谈话任凭那些人竖耳聆听,也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根本记不住一个字。
这就让那些人有些纳闷,当然,他们本就是市井凡人,对那些飞来飞去的山上修士的曲里拐弯没有兴趣。
对他们而言,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每日能够卖点银钱回去给自家媳妇买些新衣裳或者吃一顿丰盛的饭菜就是人生最满足的时候。
当杨毅真正踩在巨船上面时,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都有些咋舌。
高耸如云的楼阁纵横交错,溪流潺潺的流水环绕着奇异山石熙熙攘攘,若不是知晓这是一艘巨船,否则还真就当成了某大家族的豪华府邸。
身侧的龙宫妩媚女子微微作揖道:“公子,请随我前来。”
杨毅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女子笑着再次作揖,便领着杨毅朝着与众多登船人不同的道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