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谋逆(1/2)

4128年2月26日中午

“因为道格就在你所在的亡灵飞舟正南一百公里处。他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别跟我说他的目的地不是佩斯布达。”艾·宙斯说。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诬陷说属下私通敌国啊。”海瑟薇辩解道。

“我倒认为不会是私通的罪名。”艾·宙斯说。

“那……那又是什么……”海瑟薇从成为巫妖开始，就对她们至高无上的陛下心存畏惧，这还是第一次被至高巫妖王所怀疑，不由得胆战心惊，诚惶诚恐。

“菲尔自然知道，它是绝对不可能击败我的。但是我一直认为，它的确是存有私心，意图要谋害我。”至高巫妖王说。

“没有的事。属下从未如此设想过。”菲尔说。

“对，你从未设想过。但是正因为你控制自己的思想，实在是控制得太好了。就连我也没有发现一丝的破绽，所以我只能判断说，你所图谋的，肯定是非常严重的阴谋。”艾·宙斯使用了反向推断说。

“陛下，这是欲加之罪啊。”菲尔说。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道格会徘徊在你附近。”艾·宙斯说，所有宗师级以上的强者，在至高巫妖王那近乎于无处不在的观察体系当中，简直就像是小太阳一样亮堂堂，就算在黑夜当中都可以轻松辨认出来。

“属下不知，但即管雷君萨满要偷偷跟随在属下后头，也不代表着属下与之同罪。”菲尔说。

“你明明知道巫妖一族，全部都会受我节制操控，却依然能够保持着自己不去思考，那么只能说明着你不思考的原因，正是因为担心被我截取到你的思想，以免阴谋败露。”艾·宙斯说。

“既然陛下没有截取到我任何不轨的思想，试问又如何要诬陷我有阴谋呢？”菲尔说。

“但凡目标远大、意志坚定之人，都可以管束自己的思想，收敛喜好，修心养性。你就是这样的人。”艾·宙斯说。

“属下自问并非这样的人，就好像海瑟薇对我的调戏，我就几乎把持不住。”不知道菲尔说这话是否故意的，它的眼神和心湖都像古井不波似的，的确如至高巫妖王所言，几乎没有破绽。

“咳咳。”海瑟薇虽然也知道全部的事情至高巫妖王定然会知晓，但却未想过菲尔居然会说出来，不由得尴尬了一下。

“假如你的内心隐藏着什么阴谋，那至少应该是一个年代非常久远的，至少十年之前就布局下来的计谋，而计谋的核心，应该正是针对我。这计谋的目的，多半是要铲除我，而菲尔正是诱饵，务求要得到一个面见我的机会。”

艾·宙斯的话，原本应该让作为听者的菲尔汗流浃背，但它没有。菲尔自幼的修行在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最大的效用：它的内心完全没有波动，完全没有因为至高巫妖王的话，而现出一丝的讶异和嫌疑。

“你真的很厉害，厉害得我找不到借口来杀死你。”艾·宙斯感叹道，它原本真的认为只要说出这一番重量级的理由充足的话，就肯定可以打破菲尔的心湖，足够让它产生情绪波动或者不安。

但是菲尔却没有，它根本就没有表露出一丝的破绽。

“属下惶恐，只是不甘心给诬陷定罪。”菲尔说。

“你今天不承认，没有关系。反正三天之后，你就将回到佩斯布达，假如我随便找一个借口，不批准你来觐见我的话，我想无论你有任何的阴谋诡计，恐怕都无从施展了……”艾·宙斯的声音逐渐变小变远，就像是离开了一样。

“好大的罪名。”海瑟薇认为至高巫妖王的思想已经短暂离开了，所以特意对着菲尔说笑道。

“至高巫妖王是无处不在的。”菲尔提醒道，它指的是虽然至高巫妖王的思想离开了，但它的神识依然存在于此地默默地监视着，若是菲尔和海瑟薇的思想有什么异动的话，它随时还会回来：“我可不敢再胡乱说话了。”

“它始终需要我们有独立的思想，不然它创造巫妖一族就没有意义了。”海瑟薇的意思是，至高巫妖王之所以几千年来都在不停地创造和转化巫妖，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巫妖得到独立的思想，它只是需要监视，却不希望每件事都干预插手。

菲尔依然保持着古今不波的状态，但是最不幸的是，至高巫妖王的猜测，竟然多半是猜中了的。

菲尔在接受了库帕大师所给予的任务之后，思前想后，知道肯定要找到当代最强的雷君萨满帮忙。但是他也知道至高巫妖王除了能够监视不死帝国所有的巫妖之外，还暗地里对三大帝国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进行了监视，他实在没有任何机会将计划传递给道格。

就在十年前的那场激战，正因为菲尔知道至高巫妖王肯定会因为感应到巨大的魔力波动而利用神识赶往并监视他与道格的一战。所以他特意在进行刺杀行动之前，用密语将他师尊库帕大师的计划，尽数写在细绢之上。

就在与道格身体交碰的时刻，菲尔伸手将细绢放在了道格衣服的夹缝上。

道格当然第一时间觉察到菲尔的动作，但是他在看见菲尔打的眼色有异之后，依然选择了说出他原本打算说出的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来，我们单打独斗，我不使用任何加速技能。”

菲尔看到了道格那短暂的迟疑和随后的明悟，知道这计划总算是通过如此诡异的方式传递过去了，他突然仰天长啸，吸引住道格和至高巫妖王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