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不见了?他刚才不是还昏迷着的吗?”
章逸飞问,梦遥就只好回答:“我也不知道,就在刚才,我煎好了药送进去,床上就没人影了!”
“突然间出现,又突然受伤,现在又突然离去,剑神到底在搞什么鬼?”
清雪玉手托腮,柳眉微皱,作沉思之状。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一门心思的猜测剑神此次出现的意图,只是,人心何其难测?要想勘破人心又谈何容易?
夜更深,月光已渐渐变得晦暗,此时的满天星光倒显得超过了皓月的光华,再加上温润的晚风,这样的春风沉醉的夜晚本来是极美的,但他们在星光之下也仍然还是一无所获,就像剑神离开时的那般了无痕迹,直到鸡鸣破晓,大地初现曙光之时又有一人飞奔而来。
这个人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直令人辩不清男女,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曙光的照射下显得狰狞恐怖,很显然,来人已赶了很远的路!可即便如此,他的行动依旧迅捷,像是荒原中身受重伤而奔跑的豹子,就算是遍体鳞伤、满身疲也仍然不容小觑!
“冯翼?怎么是你?”章逸飞认出了他的身法,继而惊呼!呼声中还带着九分意外,很显然,少年是以为土城已失守!
听到章逸飞的声音,冯翼的身形猛然停下,但目光却没有转向少年,只哽咽道:“陈立……陈立抓了章阁主一家,威胁我军打开城门……”
“什么?”少年再次惊呼道:“师傅师娘落入了陈立手中?”
“嗯!”
这个消息对少年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虽然他已有了土城失守的准备,但结果却无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只不过他却清楚的知道不管有多么愤怒都一定得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否则他便是真的败了!
风还在吹,往日的种种也在他的脑海中飞快掠过,许久之后他才用一种平静得可怕的语气问冯翼道:“师傅师娘他们还好吧?”
“阁主体魄健壮,一时半会儿倒不至于有事,夫人女中豪杰同样巾帼不让须眉,只是……”
冯翼欲言又止,章逸飞冷声催促道:“说!”
冯翼只得接着道:“只是苦了怡琳师妹,陈立放言,四日之后,在两军阵前与怡琳师妹举行婚礼!”
章逸飞合上了眼皮,两行清泪立刻自眼眶中溢出,心头被强行按下愤怒也重新打败了仅存的一丝理智再次占据了上风,“陈立匹夫,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不杀你,我章逸飞誓不为人……”
少年紧接着说道:“梦遥,你即刻进宫面圣,就说前线战事紧急,逸飞已出发前往土城。”少年说着又转过头道:“清雪,你拿着我的兵符前往兵部调兵五万,然后和梦遥汇合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土城……”
她们二人本是皇帝钦封的一品女将,专门负责辅佐章逸飞,所以她们当然也有资格代表他行事。
而少年不等二人答话,便立刻同冯翼一起飞驰在前往土城的官道之上……
半个时辰后,梦遥已到了金銮殿,“启禀皇上,汉将陈立屯兵十万于土城之外,不日恐将攻城,元帅来不及面圣请辞,特差末将前来秉告!”
夜郎皇帝平生所见过的事毕竟已不少,而且他的性子也算得上是极沉稳的,所以尽管群臣听闻如此震撼的消息已有了些许骚动,但他还是依旧面不改色,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只是苦了七皇儿到处奔波不得安定……”皇帝说着又立刻转问梦遥道:“程爱卿,皇儿临行前可有什么交代?军中一切淄重是否完备?”
梦遥拱手而答:“秉皇上,军中一切安好,元帅只吩咐末将秉明圣驾之后便立刻同东皇将军一起率五万士卒前往土城汇合!”
梦遥表面上极平静,但心中却隐隐担心章逸飞的心态,因为她知道章阁主一家在少年心目中的位置极高,而今他们全部身陷囹圄,陈立又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所以难保章逸飞不会因此而乱了本心!
更重要的是章逸飞投鼠忌器,即便他天纵之才,又该如何在万军丛中救回章阁主一家?
皇帝不知道少年急切赶往土城的真正原因,所以他当然会尊重少年的安排,毕竟他已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一应战事自当由他定夺,甚至是至尊之位恐怕在皇帝心中也早就有打算。
皇帝略微点头,道:“既然军中已一切准备就绪,那程爱卿便速速赶往兵部与东皇将军汇合,莫要误了元帅的筹划!”
梦遥再次拱手,“是!末将告退!”
梦遥潇洒转身,银白色的铠甲立刻发出铁器摩擦的撞击声,满朝文武也都凝神注视着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带着无上的使命走出夜郎国至高的庙堂……
土城地处赤水河流域,暮春时节正是杂树满山、百花争艳的时候,顺着河谷而下两边山上浓雾所营造的朦胧之感更有让人置身于仙境之中的错觉,但官道上那策马奔腾的两人却一刻也不曾停留,甚至对左右两边抬眼便可尽览的美景也是视而不见!
那两个人当然是冯翼和章逸飞,他们策马狂奔,一路上已不知换了多少匹骏马,眼看着就要踏上土城境地,哪里舍得消耗半分时光?
他们只会觉得时光飞逝,一转眼已过了三日三夜恨不得时间能在此刻停留!
这当然只能是奢望,所以他们还得狠狠的鞭挞胯下的骏马,以至于马儿的嘶鸣声中都带着浓浓的委屈!
“吁……吁……”
突然间,章逸飞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