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墨羽将剑鞘丢了过去,凌剑接过剑鞘,将剑收入鞘中,而后看向了身前不远处的裴日月,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不明白,以裴日月的沙场老练,不应该在那种时候出现破绽。
这是,一个身穿淡蓝色锦缎华服的美妇走了过来,华服上装点着三两支红梅,发髻上簪着两支白玉发簪,美妇脚步轻快,发簪下的流苏也随着美妇的脚步晃动着。
美妇在裴日月的身前停下了脚步,递上了纱布和金疮药。
“无碍。”裴日月摆了摆手,并没有接过,而是在肩膀和手臂上点了几下,将血先止住。
美妇见裴日月身上受了多道剑上,肩膀上的伤口更是几乎深可见骨,转过头看见凌剑的剑尖上还有着鲜血滴落,于是,一双美眸怒视着凌剑。
“不知这位是?”墨羽看气氛有些不对,赶忙开口道。
“这位是在下的夫人。”裴日月满是爱意地看着美妇。
“尊夫人可真年轻,今年得有二十五六了吧?”墨羽笑道。
原本还怒火中烧的美妇,听到墨羽把自己说得如此年轻,火气顿时消了一半,朱唇轻启道:“奴家早已年过三十,哪还算得上年轻。”
虽然美妇嘴上这么说,但眼上蛾眉轻动,显然对墨羽的话很受用。
是啊,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呢?墨羽心里也清楚,裴日月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他的夫人又怎会只有二十五六呢?虽说以裴日月的身份,就算是老牛吃嫩草也很正常。
“不知足下先前使得那套剑法,曰何名?”裴日月拉回了话题,虽然他先前败在了凌剑手中,但嘴上仍带着笑,朝凌剑问道。
“万剑生花。”凌剑沉声道。
“好一个万剑生花!如此巧妙绝伦!在下输的心服口服。”裴日月抱了抱拳头,“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足下年纪轻轻剑法便已臻化境,看来今天我这‘剑圣’的名头是要易主了。”
凌剑摇了摇头,对于什么“剑圣”的名头,他素来没有想法。
墨羽也来了句:“没事,反正今天也没其他人在场,将军您就尽管放心好了。”
“不知足下师承何处?能教导处足下这样的剑法高手,想必一定是一代剑法宗师。”裴日月看了眼墨羽,又朝着凌剑苦笑地问道,饶是以他的经验丰富,也未看出凌剑的剑术路数。
听到裴日月的问题,凌剑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复杂:“家师隐居世外,他的名讳,不说也罢。”
“原来如此。”裴日月恍惚道,同时不禁感叹,世人只知他是剑圣,其实还有众多高手不图名利,隐居世外。
凌剑抱剑行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开。
裴日月抬手道:“现天色已近黄昏,两位不如留在我府上共进晚餐,若是不介意,府上也有几间空着的厢房,留下来多住两日,我们也可再切磋切磋,探讨一下武学之事。”
“不必了,多谢将军美意。”凌剑还没开口,墨羽便先出声回绝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二位,那我送送二位。”裴日月惋惜道。
“将军有伤在身,疗伤要紧,我们就先走了。”墨羽摆了摆手道,“将军可别忘了先前的承诺。”
裴日月爽朗一笑,也没再坚持,叫来了一旁的管家道:“自然记得。管家,替我送一下两位贵客。”
“是。”管家不甘愿地应道。
在管家心不甘情不愿的怒目陪送下,凌剑、墨羽出了将军府。
另一边,裴日月匆匆包扎了伤口,支开了夫人,而后径直来到后堂书房,将房门落了栓,走到了博古架前拿起了架上的一个檀木盒子,缓缓地将盒盖打开,抽出了一张纸条,紧紧攥在手中,双目微眯,怔怔出神。
纸条上只写着两个娟秀的字:
“不胜。”
…………
“你赢了怎么还不开心啊?”从将军府出来,看着凌剑一路上便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墨羽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嗯?”凌剑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墨羽把凌剑的问题重复了一便。
“我就是问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凌剑没好气道。
“没看出什么。”墨羽摇了摇头,又反过来问凌剑:“你觉得哪里不对?”
凌剑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感觉他是故意输给我的。”
“哦?”墨羽来了兴趣。
凌剑接着道:“你回想一下最后那一招,他明明能挡住,却在抬手时停滞了半息,这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墨羽听了凌剑的话,也跟着回忆了起来,思索了片刻,墨羽点了点头,道:“好像还真是这样,我当时也有些奇怪,不过你也别多想,或许是他后继乏力了,才导致反应迟钝?”
那么一瞬可能对于普通人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种高手之间的决斗却足以决定胜负。
“你没感觉有点不对?”凌剑摇了摇头,脸上有些疑惑。
“这个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觉得吧,没准是他知道再打下去也赢不了你,于是就干脆点,早些故意输给你,还能早点吃晚饭。”墨羽摸着下巴,不假思索道。
凌剑被墨羽无厘头的话气的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的是不是?虽然我之前也不认识裴日月,但是世人都知道他有两大杀招,一是‘游龙剑法’二是‘怒海狂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