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要事,几位里面请吧。”游诗意比了个请的手势,走在了三人前头。
几人来到了游府的茶亭,上次凌剑和墨羽来游府,便是在此品的茶,这次又同样是游诗意沏上了茶,只是同饮的人,不再相同,也各有心事。
“不知几位前来,是有何要事。”游诗意沏好了茶,将三只茶盏送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看着眼前的茶,都没有动,就连一向自诩志趣高远的墨羽,也只是看了看茶盏。
“不知游小姐可知路家庄被灭门一事?”墨羽问道。
“此时如今已在江湖上传开,小女子虽然不问江湖事,但对此也略有耳闻。”游诗意说着,双眼含悲地看了一眼路以琼,
“尝闻路庄主一向与人和善,却也在此事中遇难,还请路小姐节哀。”
路以琼红了眼眶,低下头抑制住了眼泪,紧咬着牙关,虽然距路家庄灭门一事过了有一些时日,路以琼也不终于不再终日以泪洗面,但杀父灭门之仇她又怎能忘却。
“此事,不知是何人所为,竟嫁祸给我与凌兄,现在唯一能证明我俩清白的便只有你父亲。”墨羽沉声道,“我听府上的人说游大善人几日前出了京城,不知何时能回?”
“这个……”游诗意沉吟了一会儿,眼神却偷偷地在留意凌剑,原本凌剑双目平视前方,当墨羽说话时,眼睛却看向了自己,似乎对此事颇为上心,
“父亲三日前出的京城,说是在南方有生意要谈,此去路途遥远,我也不知他何时才会回京。”
“哦……”墨羽大失所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路以琼也紧咬着双唇,眼睛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凌剑,依旧看着游诗意,神色有些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游诗意虽然看着墨羽,但余光却也放在凌剑身上。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打扰,若是游大善人回府了,还麻烦游小姐派人到药王殿孙府告知一声,在下感激不尽。”墨羽起身,朝着游诗意一抱拳。
凌剑闻声也收回了目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路以琼一同站了起来。
两人跟着告辞,转身离开了游府。
返回孙府的路上,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愈发的沉闷。
回到了孙府,三人一路经过前院药圃再穿过横廊,最后到了东厢房,三人坐在东厢房的偏厅内。
墨羽开口了:“路姑娘,你看游如海不在府上,我们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找到他,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和凌兄是清白的。
“再者,游小姐也说了不知道她父亲什么时候才会回京,你看不如这样,你先留在京城,等游如海回京了,一定能为我俩证明的。”
路以琼低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那不是还有一把假玄翎吗?你若是信不过我,咱们可以在京城找一个工匠,让他帮忙拆开,再对比,到时就能证明那把玄翎是假的。”
墨羽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对着路以琼急道。
路以琼抬起头,眼中微微放光,随后又暗了下去。她知道,墨羽能这么说,那柄玄翎多半不是他的玄翎,可就算证明了这点又能怎样?
就像之前她说的,墨羽也不是不可能用假玄翎。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证人,她没办法骗过自己。
“若是你觉得与我等同住不方便,那我便为你在京城中寻一家客栈先暂住着。”墨羽看路以琼这副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补充道。
路以琼还是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凌剑和墨羽,神色之间有些复杂。她与二人这几日相处,也并没有看出两人对她有何不轨企图。
相反,凌剑不仅两次放过她的性命,还在武威派的人手中救了她一次。
路以琼心里清楚,若凌剑和墨羽真是灭路家庄满门的凶手,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就像墨羽所说,若真是他们所谓,完全可以直接承认更或是将自己灭口。
但只要一日没有找到游如海为凌剑和墨羽证明,那他们俩身上的嫌疑便一日没法洗清,换句话说,他们俩依旧是灭路家庄满门最大的嫌疑人。
她心里,过不了那道坎。
“你倒是说话呀!”墨羽看着路以琼一直不说话,有些急了。
路以琼突然起身,对着凌剑道:“将我的剑还给我。”
虽然凌剑已经没有再易容,也换回了原本的衣服,但到京城后,路以琼始终没有找他还剑,所以他还是一直习惯地背着两把剑。
此刻路以琼忽然说要还剑,凌剑也没有犹豫,解下了身后那柄更短一些的剑,放到了桌上,剑上依旧缠绕着黑布。
路以琼拿起桌上的剑,转身离开了偏厅,回到了自己房中。
她解下了剑上缠着的黑布,目光扫过自己的宝剑,忽然愣住了。
剑还是那把剑,只是剑柄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剑坠,一枚金镶玉的剑坠。
路以琼伸手托起剑坠,拇指摩挲过剑坠的表面,这枚剑坠是她第一次刺杀凌剑时掉落的。
如今却又回到了剑上,剑坠的吊绳断了,绳子没换,只是断口处被打了一个结。
这几日,她的宝剑一直都放在凌剑身上,那这个剑坠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路以琼将宝剑抽出一截,目光扫过剑上露出的锋芒,最后停在了剑身上,她看着剑身上照映出的自己,和从前已经相去甚远。
“嗒”的一声,路以琼又将宝剑收入鞘中,接着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