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歌听后,上楼,来到了白老的书房。
“爷爷。”她敲了两下门。
“进来。”书房里,传来了白老的低沉声。
白落歌推门而入,发现此时的白老正端坐在椅子上。
“爷爷,晚上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吗?”她问。
白老闻言,苍老的双眼在她的脸上缓缓扫过。随后不动声色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你过来,看看。”白落歌闻言,上前拿起了这张照片。随后有些怔愣。
照片里的人很硬朗,也很面熟,她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这是陆家的大少,陆离。”
“我们打听到最近他们陆家不久后就会为他们的妹妹办一场订婚舞会。到时候c城的上流名媛都会参加,你也去。”
听了这话,白落歌心中微震,她抬眸,轻声道:“爷爷,我去干什么?”
从前的上流舞会,她都是边缘化的存在。她只是白家的养女,从骨子里和真正的千金小姐还是很不一样的。
白老阚泽她,沉声道:“我要你去吸引陆离的注意。”
此话一出,白落歌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
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白老沉声解释,“现在白家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期,鸡蛋总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落歌,虽然你与张明泽有婚约,但这并不妨碍你去做这些。”
白落歌很久后才缓过神,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身形佝偻的老人,似乎不能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般。
“爷爷,您在说什么啊?你要我一边和张明泽订婚,一边去吸引陆离的注意?”
“您帮我…当成什么了?”
“落歌!”白老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质问,手掌重重的在桌面拍了一下,发出闷响。
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但白落歌还是不依不饶,“爷爷,您说啊,您把我当成什么了?”
“落歌,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什么都明白。”白老看着她那双氤氲的美眸,沉声道。
他这个领养的孙女,太过美丽。
打从一开始,他们白家也就正是看中她的美丽而将此收养。好方便日后化为己用。
白落歌闻言,沉默良久,旋即低头,轻笑,“爷爷,您把我当婚配的工具,我可以理解。但是让我再去勾引陆家大少…其实在您心底,我根本连工具都不如。”
她就是个可以随随便便舍弃的祭品。
当年在意大利的时候,他们把她送出去,逃过了一命。
现在又要让她周旋在男人中间,讨那些人的欢心。这和高级妓女真的没区别。
“落歌,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爷爷也能理解。但白家发展到现在,如履薄冰,步步惊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说到这里,语气微顿。
“我相信你也知道了,白莫川,你二哥已经被害死了。现在我们和顾家结了梁子,无疑于是公开宣战。终有一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
他现在急需结交各家势力来牵制顾家,不然他们白家恐怕还没冉冉升起便会陨落。
这种代价,他担不起。
“所以,就要让我去勾引那些那人?爷爷,在您心里,我空有的,其实也就只是白家这个姓氏。”白落歌自嘲一笑。
真的太凄惨了,如果早知当年被收养的结局是这样,她宁可颠沛流离一辈子。
或许是被她犀利的质问逼的不耐烦,白老终是沉不住气,“落歌,你够了!如果没有我们白家,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街头了!”
“哪里还能像现在锦衣玉食,唱歌剧?你若是不愿意,兰斯剧院也别去了,首席也别做了。就这样一辈子被关在白家,哪儿都不准去!”
他这次是下了死命令。
男人最了解男人好色的本性,张明泽能被白落歌迷的神魂颠倒,那么陆离也就一定会。
用最低廉的成本来获取更高的利益,这才是他们商人本性。
白落歌见他铁石心肠,用力攥紧了自己手中的照片,无力一笑。
“我知道了。”
“爷爷您想怎样就怎样吧。”
她转身离去,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长廊内。
这个偌大的白家啊,就像是一个巨型迷宫。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决定好了她的属性用途。
是啊,都被送出去过一次,睡过一次了。在他们眼里,多睡几次有什么区别?
和谁睡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人生早就完蛋了。
走出白家,白落歌并没有回往常的公寓,而是来到了江边大桥。
她看着眼前繁华的夜色和漆黑的江水,心情倏然变得很平静。
张明泽她不想嫁。
陆离她也不想见。
她不想成为他们这些上流权贵的工具,她厌烦了。厌烦这里的一切。
甚至讨厌整个世界。
上帝从来被对她仁慈过,总是在赐予她每一份礼物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捅她一刀。她已经痛的麻木了。
想着,白落歌倏然抬脚爬上了护栏。
人只要真的想死,自杀就并不难。
再吃了这么多抗抑郁的药物,在每天的深夜和自我斗争后,她早就想解脱了!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前倾自己的身体时,倏然被一股大力用力的向后扯。紧接着,她的整个后背便撞入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已是立冬,桥面上的风尤其的大。她穿的单薄,冷风吹散着她的发丝一直寒到人的骨子里。可她蕴贴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