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斓珊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神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三少，怎么啦？”
“…你不好奇她的死因？”他沉声道。
叶斓珊，“我想，我是不想知道的…虽然这么说会有点残忍，但是，这是我的选择。”
有些事，她选择不多过问。
因为一旦开启，就是无穷无尽。
听了这话，顾尚衡的眼底翻涌起了些许情绪。是他，间接导致了方萱萱的死。虽然都是你来我往的暗杀，但他并不希望叶斓珊知晓这些事。
“我不准你心里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存在…除了我。”顾尚衡说此话时，很直白霸道，似乎并不容许有一丝转圜的余地。话毕，指尖微曲，转身离去。
叶斓珊发觉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哎，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了吧？”她加快了步伐，一手拽住了他的衣袖。顾尚衡见她追了上来，理所当然的停下了脚步。
他心情不好，
尤其是在早就得知她会是他们心里都企及的存在后。
叶斓珊的性格，注定了会有很多人被她感染。她其实很温柔，对友好的朋友甚至于陌生人都很温柔，但他却痛恨这种公平的温柔。
一点点，都不想被分给其他人。
太过喜欢一个人，却只想把她关起来，不被任何人看到，不与任何人分享。这在他的理念里才是正常的。
可是顾尚衡知道，他的这种爱，太可怕了。
尤其是在他的病情时好时坏的情况下，更显病态。
“叶斓珊，不要迁就我。”半晌，他终是低沉开口。
叶斓珊闻言，有些疑惑，“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在我身边令你感到窒息…那就反抗。”
反抗可以，
逃走也可以，
不要管他。
也别回头看。
她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说这番话，可叶斓珊也同样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即逝的挣扎。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径直攥紧了他的衣袖。良久，道，“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舍得吗？”
她话音刚落，顾尚衡的背影似乎是僵了一下，旋即垂眸，眼底似乎有着些许涩意与无奈。
他当然舍不得，甚至会千方百计的阻挠，不择手段。
可是，比起这种禁锢，他更无法忍受未来有一天叶斓珊会因为他而失去笑容，甚至于亲手摧毁心爱之人。
“所以，到时候，你要聪明一点。”
听着对方略显沙哑的声线，叶斓珊心中涌起一股微妙的酸涩，“惹你生气也没关系吗？”
“嗯。”
别说是惹他生气，就算朝他开枪，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叶斓珊久久无言，只是在无声中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了他的后背，顾尚衡没有阻止她的这个举动，任由她靠着，一股难言微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悄悄弥漫开来。
“可你之前还毒舌的骂过我笨。”
“……”
“当一个聪明人很累的，我不想要那个‘如果’。”叶斓珊静静道。
她不想。
感受到她身体瑟缩了一下，顾尚衡心中微震，转身将她搂在了怀中。
他的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她的淡淡发香，良久，他才轻轻应了一声。
叶斓珊也不顾忌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密举动，她现在想，不能再和那些莫名其妙的组织和人物扯上关系了，她的身份到底有什么样的谜团都无所谓，她只要他开心。
宴会的另一角落，叶绾云重新遇见了林知晚。
她见她的身边并没有站着顾暮白，看向林知晚的眼神也毫不顾忌的变得冰冷，“林知晚，你现在很得意吧？”
林知晚知道她是想故意挑衅，没打算理，正要直接擦肩而过，却被叶绾云一把拽住了手腕。“话还没说完，就这么急着走？”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说的。”林知晚淡淡道。
该说的早说完了，该放的狠话也放过了。现在还来翻来覆去的说着那些陈词滥调又有什么意思？
叶绾云见状，冷笑，“怎么会没有呢？我可是还有一堆话想和你说。只是碍于之前人多不好表现罢了…林知晚，所谓幸福就像是一个短暂而又虚幻的泡影，你以为你得到了，其实还远没有。”
林知晚闻言，毫不畏惧的对上她的视线，“在你心中，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拥有高尚的名利和财富，得到一切你所想要的？”
听了她的这番质问，叶绾云嘴角的笑意略滞，眼神变得危险，“你什么意思？”
林知晚，“我和你不同，追求的东西不同，对它的看法也不同。所以你不必用自己的思想来肆意定义我的观念。”
此话一出，叶绾云心头一震，握紧了手。
她没遇过比林知晚更强大的对手，正如对方所说，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所以叶绾云才节节败退。
“那你追求的东西什么？为什么不是顾家女主人的位置？这样的荣誉能帮你摆脱从前挣扎于泥潭中的阴影，它能为你得到掌声与尊敬，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心动。”
“还是说，你只要待在顾暮白身边，获得他的宠爱就够了？说实在的，撇除这些我实在无法想象作为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更高的追求。”
这里面随便一个目标，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完成的。
即使她费了如此大的力气，亦是败下阵来，否则如今也不用吃亏和陆明远合作了。可这些搁林知晚眼里，却仿若变得并不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