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拧眉看着清王手里的小手链,仔细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景来,干脆瞪了旁边已经哭成了小泪人儿的小妞。
不过,看着清梨泪眼婆娑眼巴巴瞅着她的可怜小模样,王婆子还是心软了,她狠狠剜了清梨一眼,冷笑低声凶道,“哭什么哭!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你最好能好好说道说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不然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王婆子一凶,清梨抖着小兔眸瑟瑟地看着她,顿时金豆豆掉的更厉害了,就好像找着靠山了似的,使劲儿往王婆子身上来,扁着小嘴,肉嘟嘟的小脸蛋上酒窝都哭出来了,巴巴地瞅着王婆子,好不可怜。
王婆子气笑了,斜着身上可着劲儿赖着她的小东西。这小东西又知道她心软了!她就不该可怜她!
王婆子黑脸压着火,跟清王对视一眼,换了个眼神。
清王微颔首,最后又扫了一眼胖厨长,而后不动声色地看了温康一眼。
温康顺着清王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胖厨长隐隐露出的奸猾嘴脸。
温康是知道胖厨长有问题的,他立马会意,朝清王敛眉肃目点了点头。
清王得了温康的回复,才扫了众人淡淡道,“好了,温康,你在这边盯着他们把大厨房的每一处都自己检查了。至于今儿的午膳,先由各院里的小厨房提供,东园这边的午膳统一由琼华斋的小厨房提供,西园西园那边由锦颜堂的供应,本王这边的先不必送了。”
“是。”众人赶紧应下,本来正盯着那些人检查的元福一听清王这话就知道清王要走,赶紧抓了旁边的小太监好好交代了两声,又跟温康说了两句,才转头跟上来清王和王婆子。
清王果真交代完了就跟王婆子一起离开了大厨房回到雍鹤房。当然,王婆子身边还挂了一只怂溜溜心虚极了的小奶兔,一路上无数次用那小怂兔眸子怯生生地往王婆子和清王身上瞅。
主要,还是瞅王婆子,巴巴地瞅王婆子,瞅清王是为了躲他。
但是这一次,王婆子跟清王可是极有默契地都不理清梨,而且脸色一个比一个冷,让清梨觉得心里拔凉拔凉,要是这会儿她有条小尾巴在,一定能耸拉到地底下去。
……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雍鹤房。
雍鹤房是清王的书房,清王白日里处理政事都是在雍鹤房,今儿带着王婆子和清梨到了雍鹤房,足以见此时非同小可。
清梨是从来没有来过雍鹤房的,府里是以清元楼为界,划分前后院的。过了清元楼便是前院,是后院中人不可僭越的雷池。
小清梨看着眼前“雍鹤房”的红底金字牌匾,在正午的日头下威赫耀目,小兔胆狠狠缩了缩——就仿佛进了肃穆祠堂的小人儿,在一排排高高在上的祖宗排位前,敬畏觉厉。
王婆子斜了一眼清梨,冷哼一声,抽出了自个儿的胳膊,眉拧严厉,冷脸沉声,“跪下!”
清梨被王婆子凶的小身子狠狠一抖,本来还想委屈可怜地巴回去乞饶来着,可等她抬头一看王婆子严厉带火的目光,顿时小心脏又是一个哆嗦,她知道王婆子这回是真的火大了。
于是,心虚的小奶兔一时也不敢再求饶了,只能小嘴一扁,揣着小手乖溜溜地在王婆子眼里的目光下贴着她跪下来,老实乖巧,还不忘仰了小脸委屈巴巴地看着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