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侧妃见清梨这狼狈的模样,抿唇淡笑,看了她询问,“这就是你说的这球的用法啊?在姨母宫里你也是这般用的?”
清梨对上安侧妃的凤眸,赶紧点点头,小手胡乱捣腾了一通,意思没比划清楚,看得安侧妃和央荷云里雾里的,却是又笑了一场。
姜奶娘端着安神汤从外头进来,听着屋子里的笑声还以为有了什么好事。
不过她一进门却看到清梨一身狼狈地站在屋子里,还煞有其事地比划着,顿时蹙眉疑惑道,“娘娘这是在笑什么呢?”
姜奶娘一向不喜清梨,央荷见此,赶紧笑着跟清梨道,“好了,你这比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让我跟娘娘胡猜呢?快去把球挪回去吧。娘娘您快喝碗清汤安神。”
清梨见到姜奶娘进来,对上她不善的目光,顿时不敢作妖了。有了央荷的话,她忙不迭地点头,小短腿溜溜的,就抱着球跑到了小花厅去。
安侧妃见此,无奈一笑,“这小胆子,倒可惜了她这股机灵劲儿。”
机灵?姜奶娘蹙眉看着清梨蠢乎乎的背影,嫌弃地收回了目光,将手里的汤碗递给了安侧妃。
清梨放好了小球,往回走是却在正屋的门口踟蹰着停了步子,一双乌灵灵的眸子往屋子瞅了瞅,最后看见姜奶娘的背影,立马缩了缩脖子,就站在了门口。
安侧妃放下汤碗,正好瞅见清梨揣着小手窝在门口的模样。此刻的安侧妃就好像从未经过刚刚的事,心情极好,连悲愁了大半日的眉眼都舒展开了,指了门口跟央荷打趣道,“你瞅瞅这胆小的模样,就活似咱们能吃了他似的。”
央荷见状,赶紧跟着笑了起来,又看了姜奶娘,“还不是姜妈妈给吓得?可见咱们姜妈妈多厉害!”
姜奶娘回头瞥了一眼往里头巴巴瞅着的清梨,吓得清梨赶紧缩回了眼神,惊兔般揣着小手看着她。
姜奶娘转头又斜了央荷一眼,叹气板脸,“老奴可见不得娘娘受半点委屈的,谁让娘娘委屈,老奴就不喜谁。”说着,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若是娘娘喜欢的,老奴也定会随了娘娘喜欢的。”
清梨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了姜奶娘的意思。只要她能伺候好安侧妃,让安侧妃喜欢,姜奶娘就接纳了她。
清梨知道这是姜奶娘松口了,赶紧揣着小手乖巧地朝姜奶娘笑笑。
安侧妃扶着央荷的手起身,往内室走去,回头吩咐道,“奶糖今儿做的不错。奶娘,你拿几个金豆子赏他。今儿奶糖也累着了,晚上不用你值夜,回去歇着吧。以后你白天跟在本妃身边伺候便是,夜里还是让丫头守着,本妃指使起来也方便。”
清梨此时也却是早已浑身无力,得了安侧妃的话赶紧福身退出了正屋。
央荷见姜奶娘跟了上,怕她不知情况,无意又戳了安侧妃的伤心处,赶紧道,“奶娘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这两日天气不好,您那腰病又犯了,这边奴婢伺候娘娘便是。”
姜奶娘自然不同意,正要推说,安侧妃却在此时开口,“央荷说的对,奶娘快去歇着吧,央荷跟着本妃便是。”
姜奶娘安侧妃都发了话,也只得谢了恩也跟着出了屋子。
姜奶娘走后,央荷伺候着安侧妃洗漱,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看着安侧妃的脸色,眼底隐含担忧。
央荷的担忧,安侧妃尽收眼底。丫头们端着盆子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与央荷两人。
安侧妃斜倚在床上,眉间傲骨风华依旧,唇勾轻笑,瞥了央荷道,“好了,瞧把你担心的。本妃也想开了,后院中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锦颜堂那边也肯定脱不了干系。殿下今儿特意过来一趟,定先是怕本妃受了委屈。就冲着这点,本妃就高兴。”
安侧妃叹了口气,拿了旁边的玄色寝衣,上手绣了起来,“嫁过来这许多日,殿下的脾气本妃也摸了一二。就如你说的,他若真的厌了本妃,定不屑与本妃说今日这许多话。”
央荷见安侧妃低头绣着云纹寝衣,却是一扫方才的颓气,眉眼间又复了往日的明艳,顿放下了高悬的心,欣慰笑道,“娘娘说的是呢!殿下这是希望娘娘好呢!再说了,娘娘别瞧着今儿夜里是锦颜堂那边侍寝,可谁知道锦颜堂那位现在是坐着还是跪着呢?殿下若真的宠她,会到今日都没有幸她?还反倒让个贱婢抢了先?”
安侧妃笑了。
……
琼华斋里不久便熄了灯,此时锦颜堂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沈王妃端了安神汤走进书房,放在了一身常服伏案看书的清王身边,转身将蜀锦披风披到了他的肩头,轻声笑道,“今儿夜里又转凉了,殿下莫贪凉着了风。”边说着边坐到旁边的茶案旁,拿了红绸方锦绣了起来。
清王放下了手里的书卷,伸手拢了身上的披风,看向沈王妃道,“本王有数,况元福跟着本王呢,凉不着。倒是温姊,不必在这儿陪着本王,快些去歇吧。”
说着,清王起身,上前要扶了沈王妃起来,正好见着她绣满了福字的方锦,蹙眉道,“这东西什么时候缝不可?何必大晚上伤眼睛来缝它。”
沈王妃笑得温柔,拉了清王坐到自己对面,嗔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活计,“殿下可莫胡闹,这百福襁褓可得一口气绣完,不然‘断了福’可就不吉利了!”
沈王妃今儿晚上心情极好,眉眼间都掩不住笑,一边绣着一边道,“从前只是绣,却没个指望。如今可不一样了,殿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