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是肯定说不过清王的,但是她知道,清王今儿肯定不可能松了她,再闹下去搞不好真的恼了清王,到时闹到安侧妃那她的小命儿就不保了。
所以,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清梨权衡了利弊,只好一咬小牙,任清王欺负了。为了活命,她只能让清王吃点豆腐了,反正清王该吃的都吃过了,也不差这一口了。
于是,清王心满意足地又抱了小乖兔到怀里,肉乎乎,温软糯糯的,极舒服。
清王一个掌风,屋里的灯便灭了。
……
一夜无梦,又是一个好觉。
当然,是对清王。清梨则是难得又睡了个不好的觉。
第二日睁开眼,清梨觉得浑身都酸疼无力。不过清王身上的温度告诉她,她应该已经退烧了——清王的胸膛温暖极了,她的小脸贴在上面,耳边围绕着他的心跳,世界都被他包围。
清梨的小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她赶紧挣扎着起身,趁着清王没醒赶紧手忙脚乱地套上床边的亵裤。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便到卯时了。
清梨心里一跳。昨日央荷告诉了她上值的时辰,安侧妃每日卯时三刻起身,用过早膳后便去锦颜堂请安。所以,央荷让她每日卯时一刻上值,算算时间,央荷应该卯时左右就该起了。
清梨赶紧去拥清王,压着声音急道,“殿下 !殿下您该起了!”
清王慵懒地睁开眼,墨眸深邃,哪里有刚醒之人的迷糊?
其实清王在清梨钻出来的时候就被吵醒了,只是仍有困意懒得睁眼罢了。
“小东西胆子大了,都敢吵本王了?”清王支了头,瞪了着急的小奶兔,声音低沉嘶哑,满是磁性。
刚睡醒的清王胸膛半敞,麦色的肌肤紧实有泽,狭眸慵懒,邪魅威凌。
清梨的小耳朵顿时就烫红了,赶紧收回自个的小眼神,糯糯央求,“殿下,您不能这样,奴才昨日听您的话的!您要是再留在这,定会被央荷姐姐发现的!侧妃娘娘饶不了奴才的!”
清梨委屈极了,看着清王眼眶都气红了。
清王叹了一口气,想到昨日小蠢兔确实还算老实,也知这种事心急不得,黑着脸瞪了她一眼便起身了,“行了,敢给本王哭试试!”
清王又唬她,清梨习惯了。
她见清王起身,赶紧探头叫了元福进来给他更衣。
清王看着小蠢兔忙前忙后的模样,倒是难得见她如此殷勤。不过一想到她这般是为了赶他走,他顿时黑脸,越发缓了动作,慢条斯理地配合着元福,一点不见着急。
清王当然不着急了——今儿休沐。
但是清梨都快急哭了,围在清王跟前忙前忙后,小声娇糯,“元公公!您快点呀!央荷姐姐快醒了!”
元福伺候了清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清王这是故意的?就见他肥脸一皱,转头看了清梨,煞有其事地为难道,“哟,孩子啊,元公公老了,哪儿能跟你们似的那么快的动作,要不你来?”
说着,元福越发地放慢了动作。
清王笑了,赞赏地看了元福一眼,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
元福赶紧谄媚一笑,可却心里哼哼了两声,杂家掏心掏肺伺候了殿下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因为一个小混蛋得了个好脸,果然是他家的薄情殿下!
清梨自然知道这主仆俩打的什么混蛋主意,不过她看着时辰,心里慌慌,还是一咬牙应下了元福的提议,上前帮清王整理起了衣襟。
清王看着到自己胸口的小兔球,薄唇勾起,看着她跑来跑去的小蠢样,心情大好。果然有这么一只蠢的在旁边,比元福那只肥精肥精的顺眼多了。
旁边,元福自知遭到了嫌弃,老神在在地抱着拂尘杵在一边。
终于,清梨笨乎乎地给清王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结,完成了清王的早起收拾。
准备要赶走清王的清梨小心翼翼从窗子探出头去,见院子里没有旁人,又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隔壁屋的动静,才赶紧推了清王往外走,“央荷姐姐还没有醒,殿下您快走!”
清王这是头一次尝到被人赶走的滋味,往日他进谁的屋子里,谁敢不好生供着他,还央着他别走?到了小蠢兔这儿倒好,昨儿晚上折腾他还不算,竟还敢赶他走?
清王瞪了做贼一般的清梨,伸手弹了清梨的额头,黑着脸咬牙切齿,“小没良心的!昨儿本王的好心都喂了狗了!”
被清王这么一说,清梨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清王,她扁了扁嘴,一咬牙,瞅了清王保证道,“奴才以后每日都给殿下念书助眠!每日都给殿下做点心!”
清王见清梨难得乖觉,都不用他威胁。他心情大好地挑眉勾唇,才终于松了口,“好,本王等着。”
说完,才带了元福扬长而去。
清梨看着清王的背影,小心脏还是一扑腾的,紧张兮兮地听着旁边屋子里的动静,生怕央荷正好撞见清王从她屋子里离开。
一直到清王和元福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院里,清梨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屋赶紧收拾好了自己,准备去正屋安侧妃那儿伺候。
清梨要走出小院的时候忽然顿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央荷的屋子里。她忽然觉得,好像一直没有听见央荷的动静。
清梨想了想,还是打算去瞧瞧央荷,别让她睡过了。
清梨走到央荷屋子门口,正要抬手敲门,忽然瞅见窗框上有些暗灰色的香灰。她心里一动,走过去捻了一点嗅,了嗅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