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巧思看着竟然开口说话的清梨,已经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伸手指了清梨,不知是气得还是惊得,她的手臂竟打起了颤,腿也不停使唤了,朝后猛地踉跄了两步。
丫棋远远地看见巧思似乎情况不对,赶紧跑过去扶上了踉跄后退的齐巧思,而后不由分说地狠狠推了清梨一下,瞪了清梨竖眉尖厉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冲撞齐夫人!我家夫人身份尊贵,若是有半点意外,你担待得起吗!”
清梨被推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耳边响着呵斥,她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尖脸钩鼻的丫棋,不禁惊愣。今儿早晨看丫棋低眉顺眼的,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这般泼辣的。
不过清梨也不想招惹张牙舞爪的丫棋,她气呼呼地又瞪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巧思,别开眸子抱着食盒就走,一向蠢乎乎的小软包这是难得自个硬气了一次。
齐巧思看着清梨这有骨气的小模样气得满脸狰狞。小哑巴太监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个伺候过清王的小女人了!
这个认知令齐巧思所有的沾沾自喜都破灭了,她阴恻恻地看着清梨奶乎乎的背影,目光忽然落在了她手里拿个大大的食盒上,缓缓勾起了阴鸷狰狞笑。
“去,给本嫔把这小哑巴畜生手里的食盒抢过来。”齐巧思冷冷吩咐了旁边的丫棋。
丫棋一听,顺着巧思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福了身放下她了手里的食盒,几步就追上了前头的清梨。
丫棋上手一拽,趁着清梨转身的时候一把抢走了她怀里抱着的食盒。
清梨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沉甸甸的大食盒就落到了丫棋的手里。
小奶兔这次是真的傻眼了,忽闪忽闪的眸子蠢乎乎地眨了两下,眼睁睁地看着丫棋拿着她的食盒跑了……跑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青天白日抢人食盒的。
在清梨诧愣的空,丫棋已经趾高气昂地拿着食盒走回巧思的身边,并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她。
清梨回神上前,瞪圆了水眸,盯着笑盈盈拿着她食盒的齐巧思,鼓着小脸也不说话,明显要齐巧思给她一个说法。
齐巧思轻轻嗅了嗅手里的食盒,勾唇冷笑,果然她刚刚闻到的香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倒是挺勾人胃口的。
她挑衅地看了清梨,把食盒递给还了丫棋,她则是慢悠悠地走近清梨,眼底狰狞,俯身到清梨耳边阴冷低语,“小丫头,算你狠。不过你记得,既然你不帮本嫔,那本嫔跟你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有本嫔在,你就甭想好过。”
清梨听着巧思的话小脖子梗了梗,任凭巧思威胁,她却纹丝不动――虽然她胆小,虽然她蠢,但是她是个人,背主害人的事她做不出来。更何况,相比较大暴君清王的威胁,巧思的威胁在她听来着实无力。
所以,清梨奶乎乎地“哼”了一声,朝着巧思一甩头,根本不理她的威胁。
巧思被清梨无所谓的反应气得胸前狠狠震了两下,眼底越发阴鸷,狠狠一笑,“奶糖妹妹,你喜欢装哑巴不是?本嫔就让你好好尝尝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你说安氏如果知道她费心准备的吃食最后成全了本嫔,她会作何感想呢?呵呵呵……”
齐巧思大笑着转头招了丫棋,“丫棋,把咱的食盒放着,拿着琼华斋里的‘好东西’,咱们走。”
说完,齐巧思得意地瞥了一眼清梨,带着丫棋,趾高气昂地绕过她往清元楼走去。
清梨看着齐巧思得意洋洋的背影,揣着的小手绞了绞。她忽然在想,要不就直接回去得了,反正清王看到食盒里头的东西一定能知道是她做的,而且清王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她不会自己送上门的,定能猜到是安侧妃让送的。而且,她的信就在食盒子里,清王也能看到……
这样想着,清梨开始犹豫着挪了小短腿想往回走,不过她走了两步,看到了齐巧思留下来的食盒,这才发现,原来两个食盒是同一个样式的。
清梨看着巧思留下的食盒,咬了小唇。她还是有些怕齐巧思那张搬弄是非的嘴,万一巧思又作出那种顶包的事,那她岂不是又一次害了安侧妃成全了齐巧思?
于是,小奶兔揣着小手蹲在一个三层高的小食盒旁边,想了许久后,终于扁了嘴鼓了小脸起身,抱起了小食盒不情不愿地又朝清元楼走去。
……
清元楼位于清王府的中轴线上,夹在清王理政议事的康泓堂和王妃的锦颜堂之间,是清王起居休息的宫殿。王府也以清元楼为界,以北的地界称“前院”,是清王理政议事的场所;以南则称“后院”,是嫔妃姬妾们的场所。
清梨和齐巧思是前后脚到的。清梨到的时候齐巧思已经跟门口的小太监攀谈起来了,从两人笑语正欢的模样便能看出,齐巧思跟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是相熟的。
不过清梨到了清元楼外院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抱着食盒,在守朱门的两个侍卫的注视中,贼溜溜地先抻了个小头,远远地瞅了门口,确定了没有元福那肥肥的身影,她才轱辘着鬼灵灵的眸子,直了身子往里头走。
门口刚直不阿的侍卫斜了一眼做贼一般的清梨,直臂立刀一挡,顿时拦住了清梨的去路,板脸冷语,“殿下居所,闲杂人等免进!”
门口的侍卫比清梨整整高了两个头,五大三粗的,对于清梨来说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像,她刚刚都没发现这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她才贼模贼样一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