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清梨的说法,央荷一般夜里上值。前半夜安侧妃睡得不安稳,央荷都会在跟前守着,等着子时之后才会轮班下值。
这会儿早过了子时,刚刚清王自个弄出来的声响他自己心里也有点数。若是央荷还是子时回来,那估计是藏不住了。
温康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清王竟然能为了清梨想到这一点。
他眼角又是一抽,悻悻拱手道,“殿下放心,今儿晚上安侧妃那没用央荷去上值,所以早前元福送奶糖回来的时候,怕她听见声响,就已经给她点上了安神香。”
清王听了点头,心里竟不知道从哪儿窜上了庆幸。
他后知后觉地感受着带了愉悦的庆幸,眉头蹙起。
庆幸?庆幸央荷没撞见小蠢兔不会跟他急眼?他霍祁墨何时这么憋屈过!
清王黑着脸抿了抿嘴,瞥向了床上睡得奶香的清梨,目光触及到小家伙娇嫩欲滴的小脸时,他顿时又勾气了薄唇,不禁滚了滚喉结,哪儿还记得什么黑脸?
温康眼睁睁地看着清王黑着脸转头,等看到床上那小人儿时立马变脸,他嫌弃地皱了痞脸,牙酸地低了头,干脆不看了。
这时候,元福已经颠着肥身子压着声音招呼人进屋收拾了。
清王不放心,正好转身亲眼盯着。他扶手立于窗边,沉目威凌,如一尊冷面煞神,压得一屋子的人大气不敢出。
这些小太监也一个个都是猴精儿,都知道清王的意思,都极安分地低着头,一个乱看的也没有。
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生怕吵醒了床上的小娇人儿惹了清王不悦。
经了这一晚上,清王跟前伺候的人都知道清梨是被清王放在心尖尖上的,绝不可乱惹!
至于他们收拾的这屋子……由于清王中了药,加之他本身素的时间就久,又碰上个喜欢的,所以难免折腾地过火了些,弄得整间屋子一片狼藉,榻上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清王用自个干净的衣裳抱着困熊了的小人儿在榻上,但榻上的被褥也都是须换的。
收拾到榻前的小太监顿时犯了难,腰都快弓到地上去了,头使劲低着,一眼都不敢往榻上乱瞄,生怕被清王降罪。但是清王的心尖尖正在榻上睡着呢,他也不敢乱动,只能犹豫着回头看了元福询问。
抱着拂尘装鹌鹑的元福也犯了难,这时候他当然只能看向清王,“殿下……您瞧这……”
清王目光自然正紧紧盯着靠近他小心肝的那个小太监,见他还算识趣,倒是难得没有冷脸。
他两步上前,挡开了那小太监,亲自俯身抱了睡得奶乎的小人。
清王抱着小人儿走到已经收拾好的方桌前坐到了方凳上,圈着小奶兔的手臂微微收紧。
清梨又被人搅了美梦,闹着小脾气“哼唧”了两声,清王听得身子一紧,立马松了点手上的力道,生怕硌疼了小奶兔。
清梨迷迷糊糊地醒了,但是她今儿困极了,而且,她哪儿是清王的对手?干脆自暴自弃地任清王欺负去了,她气鼓鼓地嘟了小嘴,小脸往男人怀里一埋,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