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的李小军小声说道:“强哥我对不住你,这俩人实在太能打了……”
话音未落,李小军后脑勺又挨了马东锡一掌。
“你对不住他干屁,你对不住的是那些受害人!”
金牙强歪着嘴看向于旦,语气极其淡定:“小兄弟你叫于旦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东强,在滨海市的道上算是个说话好使的角色。”
啪,清脆的一声。
“你他娘的!”金牙强不可置信地捂脸,这小青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啪,另外一边脸也挨了一记耳光。
“卧槽!”金牙强伸手欲还击,老子吹几句牛而已,你竟然就直接上手,还左右开弓,以为老子是李小军这种扑街啊。
于旦抓住金牙强的手腕,另一只手薅着金牙强为数不多的头发,按着他脑袋使劲往下压。
头埋在裤裆里,胳膊被反剪在身后,这个姿势着实屈辱,但比屈辱更要命的是肩膀处难以忍受的剧痛。
金牙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李小军不忍目睹地闭上眼睛,那种痛,他懂。
“我上初中那会儿,你带着一群杀马特在学校附近抢学生午饭钱,高中时你又带着那群傻批勾引学生赌球。”于旦笑着说道:“现在你都谢顶了,还干着这些不上道的脏烂勾当呢。”
金牙强大惊失色,这是碰上老熟人了。
于旦,我不认识叫这名儿的呀,金牙强在热烘烘的裤裆里努力回忆着。
傍晚收到林战发来的照片和资料时,金牙强确实觉得照片上的小白脸有几分眼熟,当时也没多想。
现在多想了,但还是想不起来,多半是被自己抢过钱,或者诱赌过的倒霉蛋。
“这事儿整的,成自家人打自家人了!于兄弟你先放我起来呗,这姿势太不得劲了,控得我耳朵嗡嗡的。”
“找你麻烦那主是我一个小哥们儿,性格挺敞亮的一小伙子,你俩肯定是中间有啥误会!”
金牙强看于旦长了幅好相貌,自作聪明地下了判断,林战多半是跟之前一样,马子被撬了要花钱打人家出气。
“你看这样行不,老哥我做东摆一桌硬席,咱们坐下来把话谈开,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林战给我那五万块钱办事费用我一分都不留,全转给于兄弟你当赔礼!”
前排的李小军在心中为金牙强点赞,我大哥说话就是好听,这尺度掌握的多到位。
两方要是真能握手言和,自己这边儿作为和事佬,也算是把粘在鞋底上的面子又扣起来了。
于旦笑眯眯地松手,颔首夸赞道:“你倒是心态稳,脸都肿了还跟我这儿装社会大哥呢。你给那个林战打电话,说活儿做成了,但弟兄受伤了,要追加医药费。”
金牙强不知道于旦葫芦里卖什么药,迟疑地问道:“于兄弟你是嫌五万元赔礼太少?那我个人再给你添点儿……”
马东锡把车停在路边,拉开后车门,拽着金牙强衣领,举起拳头就要动手:“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老板跟你好好说话你听不懂是吧!
金牙强慌忙往后挪腾:“兄弟你别激动,听懂了,我听懂了,我这就给林战打电话。”
林战正在足疗馆按摩,接到金牙强来电时舒服得昏昏欲睡,懒洋洋地开口:“完活了?”
金牙强清了下嗓子答道:“嗯,按你要求下重手了,于旦他没十天半个月的缓不过来。”
“挺好,谢啦老刘,改天请你去会所。”
“会所倒不用,那个,阿战你能不能再给加点酬劳……”金牙强期期艾艾地说道:“那小子带了个跟班,俩人挺血性的,我手下兄弟费老鼻子劲才把他俩打躺,四个兄弟都挂彩了。”
“加钱?老刘咱俩认识也有年头啦,你咋把宰凯子那套玩我身上了?”林战挥手示意按摩技师出去,“你说现在抓得紧,要十万块钱高价,我二话没说就打给你了。
现在你跟我谈挂彩了要加钱?挂成啥样了十万块钱还不够治的?三条腿里被打折两条啊?”
李小军愤怒地瞪着金牙强,好你个黑心周扒皮,十万的肥活儿你竟然直接吞一半。
于旦笑眯眯地把电话收到自己面前:“林战是吗,加钱是逗你的,商业社会讲诚信,哪能事后涨价呢,更何况我毫发无损的,你这十万出得都冤枉。
我现在送金牙强和他的小伙伴去派出所,等警察调查清楚了,会把钱退给你也说不定。”
马东锡边开车边公放手机里的录音,嘿嘿笑着说道:“你俩没看过港片啊,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
金牙强和李小军疲惫地低垂着脑袋,我倒是想沉默,但架不住不抗揍啊。
………
上午九点,江达琳的助手拿着平板急吼吼地进来汇报:“江总你快看搜猫上的新闻,还有妙哉妙哉的微博!”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很多知识版权的受害方会忍气吞声了,因为不只是维权难,甚至连人身安全都会被威胁!
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一个无耻抄袭者的背后还有更无耻的力量支持她!
昨天下午我朋友刚官宣要起诉林琳剽窃,晚上就被人跟踪殴打了!
我现在要去探望我朋友,回头再跟大家汇报后续情况!”
妙哉妙哉的这条微博用了一大堆叹号,愤怒之情简直跃出了屏幕。
搜猫上的新闻语气不算激烈,但有照片有细节,反而杀伤力更大。
“《恶人传》两位主创昨晚遇袭,已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