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内,医生们紧急为金猛输血,清创,缝合。
王宝带着一干人等杀到田鸡的地盘,田鸡不在,场子里只有七八个小喽啰。王宝带头举棍就砸,把老大重伤的怨气全发泄到几个倒霉蛋身上。
雨衣男把白色轿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厂房,伸手拔出肩头的匕首。拔出匕首的一瞬,他发出了痛苦的低吼,吼声过后竟又露出一种满足的笑容。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状似订书器的东西,那是医院做手术用的皮钉缝合器。
雨衣男咬住牙根,开始“装订”肩部的伤口,“装订”完毕后,又取出注射器给自己打了一针消炎针。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不停歇的狗吠。
yù_wàng已经起来了,总得满足了才是,杀人没能成功,就杀狗解解心瘾吧。
雨衣男握着匕首下车,雨声中传来凄惨的悲鸣。
工厂的保安大爷被狗叫声惊醒,打着手电出来查看,却与雨衣男狭路相逢。
………
于旦全身贯注地投入在故事中,几声咳嗽后,眼睛仍落在剧本上,右手胡乱摸索着想拿起桌子上的饮料。
丁墨伸手帮忙把可乐推到于旦手边,于旦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看的入迷了……”
“还可以吗?”丁墨期待地发问,他迫切地想知道第一个读者的看法。
于旦诚实回答:“故事很抓眼球,只是我没想到丁先生看起来斯文儒雅,写出来的本子这么…,呃,这么硬汉气质。”
于旦本想说“重口味”,话到嘴边又改成了“硬汉气质”。
丁墨有些腼腆地回答:“可能因为我本人很懦弱吧,敢做出来最过格的事也只是扔狗屎……所以我特别喜欢把角色塑造成混不吝的狠人,有仇必报那种,也许是在通过笔下的角色达到一种代偿满足吧!”
于旦笑笑,他能理解丁墨的意思,生活中做不到的事情,在作品里让角色做到,这也算一种圆满。
于旦指了指剧本,“那我继续了。”
第五幕
医院病房里。
四天的休养,金猛的元气恢复不少,已经能起身坐着了。
这一周来他的病房外边时刻有马仔们轮班看守,生怕老大再遭毒手。
王宝站在病床前向老大汇报,这几天他又带人扫荡了两次田鸡的场子,田鸡也回敬了他们一次。
金猛皱着眉头沉思:“那个混蛋不是田鸡的人。”
“不是田鸡那个王八蛋还能是谁,老大你上午刚见完他,晚上就出事了!我们这个圈子除了田鸡,谁还敢…”
金猛摇头:“那个人他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理由,和我们做事时不是一个状态。”
他仔细回忆着遇刺那晚,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画面。
“白色轿车,车牌号最后两位是23,王宝你吩咐弟兄们们去找这台车,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穿着便服的警察丁一大着嗓门闯进病房,“你们这群混球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和金猛是老熟人,我是来探病的!”
马仔们惶恐地解释:“我们没拦住他…”
金猛用眼神示意马仔几人退下,面色不善地盯着丁一。
丁一贱笑着坐下:“有人被捅了医院就报了警,我都怀疑我听错了,威风八面的金猛竟然被捅了?这也太丢脸了吧!”
金猛冷笑着回道:“该觉得丢脸的是你,像个废物似的,所以善良的市民才会遭遇这种事。”
“哈哈,善良的市民金猛先生。”丁一大笑着翻开记事簿,“把那晚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吧,我帮你抓那个小子。”
金猛挥手示意丁一靠前,低声说道:“实情就是我走夜路时摔了一跤,受了点轻伤。”
丁一站起身,甩动着手中的笔:“哈,走夜路是得小心,像你这种人,摔一跤都能摔出来好几个血窟窿。”
………
队长办公室。
丁一脸红脖子粗地跟队长争论:“工厂保安这已经是第四起了,我的判断是对的!您就派几个人手给我吧,我肯定能破案!”
队长不耐烦地骂道:“你小子怎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呢,人家重案组都没查出头绪,轮得到你!”
丁一关上办公室门,压低声音:“因为我发现了这个凶手刀下的活口!”
“活口?”队长疑惑地看着丁一。
“没错,就是我一直盯着的金猛,鹤山派的头目。”
“丁一你小子没醒酒是不是?!”
“是真的!”丁一向队长展示照片,“我在地下车库里找到了金猛的车,就是他被捅那天开着的黑色奔驰。他车的后尾杠上有白色车辆造成的追尾痕迹,我刮了些蹭上的白色车漆和上一次的雨夜命案那台车对比,两者是一样的!都是雨夜被捅!都是白车追尾!”
“都被白车追尾过能证明什么?满大街都是白车!”
“敢捅金猛这种疯子的人,那得是多疯的疯子?这么多巧合就说明不是巧合,捅金猛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丁一急得快要蹦起来了,“金猛见过那个杀人犯的脸!他肯定也在找那个杀人犯!”
队长无语地看着丁一:“就算你的推测都是真的,那金猛也是受害者,他不肯说我们有什么办法?”
“那个金猛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做的坏事多了去了!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抓回来审,交给我审!我打也给他打开口了!”丁一两手按着桌面,期待地看着队长。
队长气极,抓起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