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蓦然一沉:这个果盘,居然是安筱蓓给的?
我和红姑娘前脚刚在娘娘庙看到安筱蓓的名字,她后脚就给我们送来了果盘?
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还有,她无缘无故送来一盘果盘是什么用意?
“安小姐人现在在哪里?还在ktv吗?”我低声问服务生。
服务生摇了摇头,“安小姐特意交代将果盘送过来之后就走了,现在估计已经走远了。”
我的心微微一沉。
“那在你来之前,我们包间门口的走廊有人吗?”我故意装作一副被打扰到了不耐烦的模样,“不知道什么人,一晚上在走廊走来走去的,还穿着高跟鞋,吵死人了!”
服务生搔了搔脑袋,疑惑道:“李先生,自从凌晨三点多开始,您附近的包间都退了,附近根本没什么人,怎么会一直有人走来走去?”
“那会不会是别的包间的客人来上厕所?”我继续追问。
“不会。”服务生很肯定摇了摇头,“每一条走廊都直通厕所,其他走廊上包间的客人犯不着走这么远来上厕所。”
“好,谢谢!”
我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接过果盘向服务生道了谢。
然后,我关门回到了包间内。
回到包间后,红姑娘已经醒了。
我把大概情况跟红姑娘说了一遍,红姑娘的脸色变了变,“安筱蓓刚刚来过?”
我点点头,将果盘放在桌上。
“大半夜的,她给咱们送个果盘是什么用意?”红姑娘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盘,嘟囔道:“咱们才刚刚在娘娘庙看过她的名字,她就大半夜的贴心给咱们送吃的来了?”
我淡淡道:“她是故意的。”
红姑娘疑惑问,“故意的?”
“果盘就是普通果盘。”我目光悠远看向门口,“她不过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咱们,她在暗中盯着咱们!”
刚刚门外脚步声的事,我没有告诉红姑娘,省的她徒增烦恼。
听完我的话,红姑娘忽然沉默了。
张帅和韩海宾还在沉睡,鼾声此起彼伏。
我和红姑娘却怎么都睡不着了,红姑娘倚在沙发上,两眼瞪着门口,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而我干脆将脚放在桌上,努力将整个脑袋放空,试图把事情从头到尾理顺一遍。
一眨眼,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按照规矩,红姑娘得在今天凌晨五点时分,将纸人送到安家。
等到四点时,我把睡的正酣的张帅和韩海宾都叫醒了,然后让张帅开车载着我和红姑娘一起朝安家奔去。
安家的老宅子在郊区。
张帅开车足足走了近四十来分钟,我们才终于赶到了安家门口。
等张帅停下车后,我下意识瞄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分,比约定的时间早十分钟!
“张帅,韩少爷,你们两人在车内等着我和红姑娘,我们去去就来!”我和红姑娘下了车,我不放心叮嘱张帅和韩海宾,“一旦有什么不对,立刻去找我,听到没有?还有,我给你们的护身符一定要戴好,千万不能丢了……”
“知道了知道了。”
“大师,你我妈都没你这么啰嗦……”
张帅和韩海宾嘻嘻哈哈调侃着我,张帅催促我和红姑娘赶紧去办事,“你们快去吧,我和韩少爷在车里眯一会儿就行了。”
因为血掌印的事,我对他们的安全一直不大放心。
所以,在去安家老宅子前,我又快速扫了一眼两人的面相,确定两人没什么意外后,这才跟红姑娘一起找安家走去。
安家老宅子还是民国时建成的,坐落在郊区,位置偏僻,独门独院,附近一片荒凉。
更何况,安家老宅子常年未住人,更显得荒凉破败。
现在是五点前,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远远看去,安家大院静静矗立在朦胧的黑暗中,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白灯笼上用红字写了个“囍”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看上去异常阴森诡异。
红姑娘在前,我拿着纸人在后,一步一步走向安家门口。
咚咚咚……
走到安家门口前之后,红姑娘伸手敲了敲门。
四周死寂无声,敲门声听起来尤为清晰。
敲了三下后,红姑娘后退三步,静静等待着安家人来开门。
奇怪的是,我和红姑娘两人等了足足有五分钟,安家内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更没有人来开门。
“奇怪!”
红姑娘蹙眉道:“按照规矩,我来送纸人,安家应该有专人早早在门口等着接才对。今天没人接就算了,居然还没人应门。”
我侧耳听了一下安家院子里的动静,低声道:“今天是安家办事的日子,按理说应该早早起来操持才对,这都快五点了,安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红姑娘,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
我这么一说,红姑娘表情一怔,喃喃道:“虽说安家不是办丧事,只是给过世的女儿迁坟,但也算是白事了,不该这么怠慢才对。难不成一个人睡过头了,安家人全部都睡过头了?稍等,我再敲门试试!”
说完之后,红姑娘再次上前敲了敲门。
这一次,安家依旧毫无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
昏暗灯光下,红姑娘眉头紧皱,一脸凝重。
我走上前,用力推了一下门。
吱呀。
安家大门发出一阵让人胆战心惊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