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小脸更白了。
我询问了她的生辰八字,起身刺破了她一根手指,用她的血做符墨,努力静下心来画了一张请灵符。
然后,我把符纸贴在了棺床的宝盖上。
你看着这张符纸,千万别让它落地。画完后,我面色苍白重新躺回了床上,沉声叮嘱秦雪。
今天画了三张符纸,已经超出我的极限了。
晚上还有一场大战要应付,我必须养足精神。
大师,符纸落地了会怎么样?秦雪小声问我。
那东西会再次附到你身上。
那你粘牢点
我闭上了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普通人不懂行,问出的问题也千奇百怪各式各样,我见怪不怪,但也懒得解释了。
规矩我只说一遍。
遵守与不遵守,全在她。
风水师尽本分和本事,成与不成看事主的造化。
这是我们这行不成文的默契和规矩。
若刻意更改,很容易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见我闭上了眼,秦雪咬了咬牙,用手扶着床边的床帮,撑着肚子笨拙躺在了地上,紧紧贴紧了床边,不敢有丝毫间隔。
她亲眼见识了我的本事。
我的话她不敢不听。
大师,我躺下来了。地上传来了秦雪紧张的发抖的声音,接下来该怎么办?
睡觉!
我淡淡道。
现在下午两点,距离天黑起码还有6个小时,就等秦雪的朋友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了。
更重要的是,我得养精蓄锐。
秦雪倒吸了一口气。
我能想象,她听到我说出这两个字时的吃惊和疑惑。
这种情况,谁能睡得着?
确实,我一直没有睡着。
这是我第一次躺在一个女孩子的床上,她的枕头上、被子上以及四周都散发着独属于女孩子身上才有的淡淡香气,这种香气让我心猿意马,念了几十遍三清咒,才渐渐静下心来。
秦雪也没有睡着。
从她忽轻忽重的呼吸声就能听得出来。
不过她跟我不一样。
她睡不着纯属是害怕。
几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
透过窗子的阳光一点一点西斜,昏黄,变暗,卧室里也开始变的朦朦胧胧了起来。
咚咚咚
卧室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沉重,急促,像是有人故意跺着脚走路一样。
咚咚咚
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卧室。
大师,它,它来了秦雪的声音抖的筛糠一样,手抓着床边想要站起来。
别动!
我低低喝了一声,让她别动。
秦雪死死捂住了小嘴。
吱呀。
几乎是同一时间,卧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了。
咚咚咚
那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缓缓朝床边一点一点逼近。
我睁开眼看了看,只看到一团小小的模糊的黑影,像是被黑雾裹着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奇怪。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它周身的阴气怎么会这么重?
正实邪虚。
所有邪祟脚都不沾地,也弯不下腰,人如果躺在地面上,可以短暂躲避邪祟追击。
秦雪躺在地上,它压根看不到。
而我自幼练就闭气凝神的功夫,对它而言,我就跟空气差不多。
我是故意引它前来的。
一是要试探下我的猜测准不准;二是故意激怒它,让它处于狂躁紧绷的状态,消耗它的阴力,减轻我晚上应付它的负担。
咚咚咚
那黑影绕着棺床,一遍又一遍转悠着。
它时而在秦雪身边停下摸索着,时而又朝床上探过身子,像狗一样用鼻子嗅着。
然而,它却始终没有发现我和秦雪。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那黑影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急躁,转悠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似乎,它也预感到了晚上即将到来的危险。
小雪。
它顿住脚,站在了秦雪身边。
一道阴森森的、呆板的稚嫩童声忽然响起,呼唤着秦雪的名字。
明明是小孩子的声音,却呆板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咯咯咯
黑影近在咫尺。
秦雪吓的牙齿咯咯打颤。
我心里一紧。
坏了!
秦雪要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那东西就感受到了秦雪的存在,吃力的弯下腰去,一点一点凑近了秦雪
咯咯咯
秦雪的牙齿抖的更厉害了。
我缓缓伸出手,打算摸出我乾坤包里的桃木剑
即便现在可能打草惊蛇,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秦雪送命。
砰!
这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我说大小姐,你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让我来给你送东西的,我爬山涉水、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给你找到了,给你打电话电话关机,按门铃门铃不会响,敲门门没人应,非得逼着我这完美四好青年翻墙来给你送东西。幸好你家大门开着,不然我连门都进不来一道聒噪的声音随之而来,跟说贯口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啪的一下打开了卧室的灯,这么黑也不开个灯,你爸缺你这点电卧槽!
卧室的灯一下亮了起来。
一个个子中等,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背着双肩包,穿着背心、十块钱一条的沙滩裤,脚上及拉着人字拖,头发乱蓬蓬的跟鸟窝一样,正目瞪口呆看着我和秦雪,一张大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鹅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