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下,又一下。
沉重,缓慢。
半天才响一下。
“谁在外面?”
听了韩海宾的话,张帅刷的一下收回了就要开门的手,警惕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笃、笃、笃……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重而缓慢的敲门声。
我隐隐觉得不对:除了将我们藏在这里的护士长娜娜之外,压根没人知道我们三人藏身在杂物室内。
现在是凌晨三点,谁会来杂物间找我们?
我们三人沉默了下来,耐心等待着。
或许,门外的人敲的烦了,自然就停止敲门了。
笃、笃、笃……
谁料,我们越是沉默,门外敲门声就越是来劲,大有我们不开门就不停歇的意思。
“这大半夜的,到底谁他么的没完没了的敲门?”
张帅原本还能忍住,后来被敲门声敲的烦不胜烦,没好气骂了一句,刷的一下打开了门,劈头盖脸冲外面喊,“敲什么敲……”
吱呀。
门打开了。
我们在里面影影绰绰看到,门口似乎站着一道身影。
下一秒钟,张帅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他的后背一下子绷直了。
“卧槽!”
接着,他脱口骂了一声,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砰的一下关上了杂物室的门!
砰上门之后,他又嘀咕了一句,“卧槽!我刚才不会是看花眼了吧,这怎么可能?”
韩海宾看了看门口,紧张问,“怎么了?外面敲门的人是谁?怎么把你吓成这样了?”
张帅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急急转过身,又急急拉上了门栓,再三检查确定门不会轻易被打开之后,他这才回头看向我和韩海宾。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才转过身看向了我们。
“是,是姚颜。”
此刻,他脸色苍白,说话结巴。
我心里蓦然一沉:姚颜白天刚死,晚上就诈尸了?
韩海宾也吓了一跳,哆嗦着追问了一句,“张帅,你,你刚才说外面敲门的人是谁?”
“姚颜,今天跳楼自杀的那个护士。”
张帅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也在微微颤抖,“而且门口不止是她,她身后还站着几个人,门口灯光太暗,我,我刚才没看清楚那几个人是谁。”
我和韩海宾相互看了一眼:姚颜身后还站着几个人?
姚颜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
那站在她身后的,会是什么……人?
“大师,现在该怎么办?”见外面敲门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张帅紧张问我,“你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办她们?”
我摇了摇头。
刚刚还魂回来,我现在全身酸软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无力对抗外面的阴祟。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张帅和韩海宾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的齐齐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之后,张帅气恼问,“谁的手机在响?”
“是我的。”
韩海宾哆嗦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接了电话,“娜娜,怎么了?”
“亲爱的,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千万不要出来!”手机里传来娜娜刻意压低的声音,“也告诉你两位朋友,不管什么事,都千万不能出那间杂物室。”
韩海宾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低声问,“为什么?”
娜娜的声音带了着急,“你别问了,记住我的话就行,其他的我不能多说。我今天太忙,把这件事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你们没出去吧??”
“没有。”
韩海宾回答。
娜娜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记住,千万别出门!好了,有人过来了,我不说了。”
嘟嘟嘟……
娜娜啪的一下把手机挂了。
许久,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
“大师,娜娜叮嘱咱们千万不要出门,是不是因为姚颜他们?”张帅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皱眉道:“我怎么听娜娜的意思,她好像早就知道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韩海宾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让张帅和韩海宾搀扶着我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运功调息,试图恢复体力。
现在外面有了情况,我不能干这么坐着。
而张帅和韩海宾则找了拖把扫帚什么的,站在杂物室门口,严阵以待。
半个小时之后。
我将气在周身运了一个小周天后,才觉得全身酸软的感觉渐渐褪去,体力稍稍有了回升。
然后,我站起身来,一手捏了三清真火,缓缓走到门口。
“大师,你要是还不行就别硬撑着……”张帅担忧叮嘱我,“这么久了外面都没什么动静,应该像娜娜说的,只要咱们不出门,就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再休息会儿吧。”
韩海宾小声提醒他,“男人不能说不行……”
“滚!”
张帅回骂。
他这是关心我。
我心中一暖,低声说道:“医院生死往来,阴气最重。所以,但凡医院都会设风水局镇阴祟,绝对不会允许阴祟四处走动的。姚颜白天刚死,晚上就出来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大师,你的意思是,是医院这么……”张帅皱了皱眉,低低问我。
我笑了笑,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