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未归,吕颐浩隐隐感到不安,心中疑惑,派人暗中监视国公府的一举一动,同时找了个理由见了亲家公,想从他嘴里问出些蛛丝马迹。哪知何所惧愁眉苦脸,正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见他,坐了一会他只能打道回府。
话说葛从云前脚刚到江陵,后脚江陵府衙黄忠黄府伊惊慌失措的出来迎接,他深知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都在这位小太爷手里。
“书信收到了?”
“公子大可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葛从云心中一动:“有杜歪脖消息了?”
“人在悦来客栈,卑职已派人监视那杜歪脖了。他逃不出我的掌心。”
“此事做得不错!回去禀报我爹,记你一功!”
“为公子办事理当尽职尽责……”
葛从云挥挥手,黄忠领着他来到悦来客栈,走至最东面的一间厢房时,屋里传出一个女人娇媚的笑声,这声音,葛从云再熟悉不过了。
没错!那是吕欣瑶!
看样子,她与杜歪脖正在屋里寻欢作乐,还以为是贞洁烈妇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开了,心里高兴的同时隐隐的泛起了一丝醋意。
捅破窗户纸,他看见床榻之上,被褥之内翻滚纠缠,一个女人时不时的探出头来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接着,中衣、xiè_yī从被褥里抛了出来,葛从云惊喜万分,黄忠看的眼都直了。
“有甚好看的?”葛从云皱皱眉,喝令其他人去吃酒等待,怕惊扰两人,没有强行破门而入,自己悄悄翻窗进了屋。
——杜歪脖啊杜歪脖,老子让你跑,这回抓你个现行!
葛从云冷冷一笑,悄悄关上窗户,突然后背一麻,浑身已然动弹不得。接着,一个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似乎早已预备好的,从怀中取出绳索,自房梁上垂下,打上一个活结,然后将他的脖子套了进去。
葛从云瞪着眼,穴道被封,只能作出轻微挣扎,不多时,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爱的女人还没到手,自己还年轻,还有一大堆的计划没有完成,他不想死。可更让他难堪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他的命?
有个声音在他后面冷冷一笑:“一路走好,那歪脖子的已在黄泉路上等你多时了。有个伴,不是很好?”
“记好了,奴家名叫慕容嫣,我爹是慕容天山,可不是吕颐浩。”
说话间,慕容嫣已穿戴好下了床,原来,刚才那一幕都是她蒙着被褥自导自演。
原来,那天晚上,杜歪脖借着朦胧月色看见床上有一曼妙女子,便急不可耐的扑了过去,哪知帷幔之中,人影突然一闪,一道剑光瞬间掠过!杜歪脖兽心大起,哪里防备,待到惊觉之时想要闪躲已来不及。当剑光抹过,他整个人突然呆住不动,瞪大眼珠,露出恐惧的神色,接着,肥胖的身躯被踹倒,项上人头犹如一只皮球一般滴溜溜的滚落在墙角,一股血注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守候在屋外的丫鬟被另外一人撂倒,像拎小鸡似的甩进屋内。吕欣瑶衣着整齐的站在中央,床上,躺着神志不清的丫鬟小墨。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随着说话声,何来揭下了人皮面具。
他并没有通天本领,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法术,原来,何来在江陵明察暗访时,无巧不巧,偏偏看见葛从云正在作奸犯科,心中疑窦丛生便一路暗中尾随,最终发现了这个阴谋,而后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吕欣瑶,夫妻俩一合计,这才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葛从云恍然大悟,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她更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哪知道都被人家算计了,在国公府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的!
只不过,他醒悟的太晚了。
黄忠在楼下与众弟兄酒过三巡,仍未见葛从云半点踪迹,心生疑惑,敲门久未应答,心知不妙,忙破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景吓瘫在地。只见葛从云三尺白绫套于脖颈,双脚离地,悬于房梁,双目凸出,面容扭曲,气绝多时。再看窗户半开,那“杜歪脖”带着女人早已逃之夭夭。黄忠大吃一惊,一面派人通知吕相公,一边下令封城捉拿杜歪脖,可哪里还有半点影子。
得知噩耗,吕颐浩浑身一震,差点跌倒,秘密召见黄忠,据他所描述,不由为之气结。那“杜歪脖”十有八九是何来乔装改扮,真正的杜歪脖想必已死,而吕欣瑶也未必中了“红颜知己”之毒,这对狗男女的目的是想将葛从云从应天府引出从而杀之,可怜的葛从云见到美色忘乎所以,中了奸计遭至杀身之祸。
他恼羞成怒,拍案而起,正要去找何来算账,圣旨降临,说他私自调动军队,前往江陵意欲与江湖草莽结盟侵我大宋。这顶帽子够大的,一旦落实那可是株连九族之罪,吕颐浩大呼冤枉,可动用军队却是不争的事实。黄忠怕连累自身,急忙撇清关系。何来见状,顺手送了个人情,说黄忠黄府伊一直与自己在府衙密谋商议大计,对于此事绝不知情。黄忠连声附和,皇上这才饶了他,黄忠不由对何来大为感激,两人同穿一条裤子,你一言我一语,尽捡坏话说,皇上果然大怒,将吕颐浩贬了官职压入大牢,抄了家。
抄家时,何来再三叮嘱黄忠,别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幅画,算作你对我的报答。黄忠点头记下,抄家时果然找到了这幅画,便屁颠屁颠的来到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