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而且正是自己这个方向,吕欣瑶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收摄心神,丹田内提聚气,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然而就在此时,山洞里的火光却突然暗了许多了,沉重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但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人。
“你个贼小子找了这么个好地方,太没有良心了。”
“我们就跟你挤在这了!你小子滚到边上睡去。”
“奇怪,你们有没有闻到这里好像有股女人的味道?”
此话一出,吕欣瑶心立刻提到嗓子哑里了。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只闻到一股臭味,是不是你们的脚臭?”
“不瞒二位兄弟,哥哥我昨晚偷偷去了次那里,你说的女人香,说不定…….哈哈……”
“好啊.......敢瞒着我们……”
“揍他!”
吕欣瑶再一次舒了一口气,心道今夜可谓险象环生,心情真是起起落落。
此时,一人吹灭了火把,火熠熄灭,山洞里突然完全暗了下来,光明忽被黑暗吞噬,让吕欣瑶不禁有种凶战危的可怕感觉,脑中不由浮现出那日见到的凄惨景象,心中坚定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去杀了皇上,更不能让百姓再有此遭遇!”
她屏住呼吸,侧耳静听不由眉头紧皱,这些人说的尽是些污言碎语,好一阵子,说话声渐低,再过了一炷香功夫,除了柴火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再也没了其它声息。
吕欣瑶不敢稍加妄动,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山洞里有此起彼伏的异样声音,细听之下原来是那些人的呼噜声,想必累极已然熟睡,她心中这才稍安,蹑手蹑脚出来,手腕轻抖,剑光闪过,四道血光从脖颈喷出。
站在老大面前,吕欣瑶双目喷火,恨的牙根发痒,冷冷说道:“你若将我丈夫带回,我必然万分感激,认你做哥哥亦未尝不可。而你却胡言乱语让他一路往北,那里可是金国地界,你让他去送死,我怎能留你性命!”说罢,手一抖,老大的头血淋淋的脱离了脖子。
吕欣瑶一把火烧了山洞,下了山,找到何所惧和张琴,告知何来尚存人世的消息,然后关照小红好生照顾,原本想自己前往寻找丈夫,哪知张琴一把拉住她,作为婆婆,如何能让儿媳孤身一人独闯龙潭虎穴。既进何家门,自然一家人,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可况,何来是你丈夫,也是我儿子,我们一同去,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回到府上,吕欣瑶连夜向皇上告知金国的行刺计划,并说了何郡王可能尚在人间,自己欲前往寻夫。赵构得知金国派人刺杀,惊慌失措,任由吕欣瑶前去,自己却赶忙召集人马连夜逃出临安。
“皇上为何尽想着逃跑?”何所惧满脸失望。
吕欣瑶道:“爹爹,娘,且不管皇上如何,若能换回丈夫,这三品诰命夫人不做也罢!”
张琴道:“嫣儿言之有理!寻得何来,一家人找个僻静村庄住下,男耕女织也是不错,若是嫣儿再给何家续个香火,那便更好了。”
吕欣瑶脸上一红,只是点头却不说话。
这时,小红打点好行装,牵了马车来,一家人连夜往北疾行。一口气走了五十多里后,小红方放缓下来。此时已是月儿暗淡,天将破晓。小红抬头观天,见天空已是乌云密聚,叹道:“夫人,看来会有一场大雨,得找个客栈休息下,先避过这场大雨再走不迟。”
吕欣瑶心系丈夫安危,正要催促继续赶路,却见张琴呵欠连天,便点点头:“也好。”
又行了五六里,隐约可见一户人家,待到行近时,方才看见牌匾上写着“君来客栈”,只是这四个字被蛛网覆盖,许是很久没人住了。
“有人吗?”小红大喊了一声。
没人回答。
突然,天空电光一闪,惊雷紧随,木门无风自开,小红没来由的一阵胆怯,下意识的往后退,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有……有人么?”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亮,一个黑影在门口一闪而过。小红顿时惊叫起来:“啊!夫……夫人,里面有……有鬼……”
何所惧也是“咯噔”一下,但随即镇静下来,板起脸孔道:“不要人吓人,这世上没有鬼,只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爹,我去看看,待我呼唤,再进来。”吕欣瑶遂提剑进屋。
刚走到门口,忽而一张大网从屋檐落下,吕欣瑶早有防备,斜里一窜躲了过去,回身再看时,不由惊出一声冷汗。这是一张由铁丝制成的网,网结上密密麻麻的银针,针头均以发黑,带有剧毒,若是划破一点皮毛,必死无疑。
此时,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由疏渐密,顷刻间成倾盆大雨。敌在暗,我在明,屋里必然机关重重,轻举妄动只会丧命,吕欣瑶深知这点,站在门外,高声喊道:“奴家寻夫至此,无意叨扰英雄,但求避雨,雨停便走,还请英雄行个方便。”
屋内并无人应答,只有豆大般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蓬蓬”作响。
“我们还是走吧,此地邪门的很。”张琴有种不祥的预感。
吕欣瑶轻轻叹了口气,道:“既然人家把我们当作不速之客,罢了,娘,我们走吧。”正要上马车,忽听屋内有个声音传来,这个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显得阴森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