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故人心上过
回首山河已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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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风也行,雨也行,日暮情已尽。
孤灯马嘶鸣。
寂也思,幽也思,凄凄复凄凄。
岁寒古柏稀。
话说那一日,何来在逍遥派门口站了整整一晚,丛林夜晚蚊虫多,仿佛要将他浑身血液榨干一般。至第二日清晨,逍遥派众弟子晨练习武时分,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满脸叮的是包、双眼布满血丝的何来,不禁大吃一惊。见到开门,何来嗫嚅着嘴唇说了一句:“娘子,你怎不听我解释?”大师兄本就余怒未消,见状恼羞成怒,一脚将他踢倒,怒道:“什么人敢来此放肆!给我打!”何来蜷缩一团,只是抱头,不作丝毫抵抗,众弟子一阵拳打脚踢,他也一声不吭。待众弟子气喘吁吁的收手,听到何来又咕哝一声:“娘子,你为何不听我解释?”大师兄虎着脸,二话不说上前冲着他的头就是一脚。这一脚,让他满脑子嗡嗡作响,如同在做一场法事,敲锣打鼓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尚不解气,大师兄又朝他头上猛踹一脚,何来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昏死过去。大师兄愤愤然道:“逍遥派岂是你撒泼之地!”仍不解恨,抬脚还要踢,众弟子拦住劝阻道:“大师兄,再踢,人便死了。”大师兄啐了一口,道:“废人一个,死了才好!”众弟子抬着何来下了山,见到陈老五仍在山下石碑处等候,随手将他扔在路旁,而后拍拍手,嘻嘻哈哈,勾肩搭背而去。
陈老五等了一天一夜,却看到一个半死不活的何来,心中异常悲愤,却也无可奈何。换做十年前,他定然仗义出手,好好教训一番这帮假和尚。可如今武功尽失,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尽心尽职照顾好何来,唯有如此方能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待众弟子走远,陈老五走近一看,满脸是血,人已昏迷,气息尚存,赶紧抱起他往小镇上跑去,先在客栈落脚,又请来郎中诊治。直至第四日,何来这才悠悠醒转。陈老五大喜,却发现他目光呆滞,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问他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何来突然咧嘴大笑,一会儿又跺脚大哭,陈老五心道:莫非被踢伤头成了傻子?突见他大哭大笑着夺门而出,陈老五不敢怠慢快步跟上。只见何来见谁逮谁,逮谁抱谁,抱谁亲谁,口中只是不停反复喊着“娘子”。姑娘惊叫闪躲,老妇人吐痰咒骂,汉子瞪眼就要打,陈老五赶紧上前一一陪不是,解释说这是我家少爷,害了失心疯,冒犯之处多多包涵。一边道歉,一边强拉硬拽,为免伤及无辜,陈老五将他关入客栈一间偏僻厢房,上了锁,除煎药喂药与一日三餐外,搬了凳子坐在门口,严密监视,以防不测。
如此相安无事数日,包袱内银两渐少,陈老五想着每日吃住客栈终究不是办法,何来这病一时半会也是好不了,不如在河边搭建一个简陋草屋,种些瓜果蔬菜,养些鸡鸭,也好有个谋生。可何来如何安置是个问题,交给他人看管自己又不放心,于是,他拿根粗绳一头拴住何来,一头绑在自己身边,白天外出伐木建设,屡有状况发生,不是他突然大喊大叫,便是盲目东奔西跑,每每这时,陈老五总是紧紧拽住绳子。到了晚上,陈老五捉住他,撬开嘴,与其说喂药,倒不如一个“灌”字来得恰当。睡觉时,他也不放心,将何来绑在床上,一头拴住自己,即便他要跑,自己也能够及时察觉。陈老五时常讲起西辽事情,只为能够唤起他的记忆,何来却如三岁婴儿一般,或吸吮手指傻笑,或抱着木凳桌椅大呼“娘子”,对之前所有事情似乎一概不知。
这般辛苦的过了月余,何来丝毫不见好转迹象。这日,正逢赶集,街上人头攒动,喧闹异常。陈老五想着一直将他锁在草屋中,这没病也憋出病来,便想着乘此机会带他上街看看。于是,他带着何来,选了些新鲜鸡蛋上街贩卖。这次,何来倒也安静,不吵不闹,坐在地上,吃着手指,东瞅瞅西望望,时不时的咧嘴傻笑。
由于他的“配合”,陈老五的鸡蛋卖的很快,眼瞅着就要见底了。这时,有一僧人模样的人走过来问道:“你这鸡蛋怎么卖?”陈老五一边收拾,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就剩这十个了。原本十文一个,如今我为了赶回家熬药,八文一个。”那僧人又问道:“五文一个卖与我可行?”陈老五摆摆手,道:“真会开玩笑,五文一个我还不如自己吃了。您若诚心想买,我再便宜一些,七文一个。”僧人倒也爽快:“七文就七文,十个都卖我。”陈老五将鸡蛋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裹,正要递过去,突然惊愕了,继而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原来那僧人不是别人,正是逍遥派弟子。
陈老五道:“这鸡蛋我不卖了。”那僧人疑惑道:“钱又不少你,如何不卖我?”陈老五答道:“这鸡蛋我要留着自己吃,不卖。”那僧人怒道:“做生意要将诚信,刚才说好的,现在为何又变卦?”陈老五答道:“鸡蛋是我的,我想卖便卖,不想卖便不卖!”那僧人大怒:“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儿个,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说着,他一把揪住陈老五的衣领,抡起拳头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陈老五“啊哟”一声栽倒,那僧人见他摔倒,爬起来就要抢夺竹篮,陈老五摔的快,爬的也快,紧拽不放,争执中,竹篮搠翻,鸡蛋尽数碎裂。那僧人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