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叔,我真的可以呆下来。”林小平站在任事卜面前,大声问道。
“哦,嗯,当然。只要我在。”任事卜看着林小平,从他挡住那个矮个子那一刻起,他就打算收留他,可是他却有一点忧虑,因为他知道,这几年来,他老了。
他的容貌六百多年没有变过,可近十年来,他在慢慢老去,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
难道日子越过越好了,难道在他领悟了人生的一切美好之后,他将开始失去这些东西么?
他现在开始明白伍十五的意思了,不过还好,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卜世仁了。师傅并没有教会他如何解伍十五的预言,可是教会了他如何用心去体会生活,如何面对生,如何面对死。
他已经坦然多了。
他的师傅说过一句话,是本经书上的,他十分受用。
这句话就是一个人,在早晨明白了整个宇宙的道理,即使晚上死去,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因为生死,是不断交替的,每一次,都是一种生命状态的改变。
想到这,他对林小平说道:“你去歇会,我看会书,你要睡不着,也看会书。”
“哦,好的。”林小平高兴的答应道。
“算了,你要不累,陪我喝杯茶吧。”任事卜说道。
“好的,我不累,我陪您喝茶。”林小平坐在了他的对面。
上海市,丹本基金的办公室里,路通坐在会议室,一脸恭敬的看着他的老板斯德春。
“他还给你开了什么条件?”斯德春双手交叉,握在一起,问道。
“没有,就这些,一个十亿规模的基金经理位置。”路通坦然道。
“你说的你们当时被困在那艘游艇里,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可是一回到海面,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斯德春问道。
“是的。”路通答道。
“他发出红光,悬停在半空,然后落下。天空的月亮,像个量角器。”路通认真的答道。
斯德春双手的拇指上下相互转动了几下,“哦?有这种事?你确定?”
“有李萌萌作证。”路通答道。
“我不是在质疑你,不要误会。”斯德春看了眼路通说道。
“嗯,从明天开始,我给你的金额,增补到八个亿,通达股份,我们暂时不去管他,他既然不同意,我们再谈其他的办法,这次你们做的很好,谢谢你的工作。”斯德春笑了笑,说道。
“谢谢您的信任。”路通郑重的表示感谢。
“我们先谈到这里,你可以回去工作了。”斯德春站了起来,说道。
“好的,那我去工作了。”
“请。”
路通一离开办公室,斯德春立即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
“您好,先生。”斯德海道。
“嗯,我在打球。”对方回答。
“事情可能复杂。”
“多复杂。”
“派出去的两个人,可能已经变了。”
“怎么变。”
“他们串通了一番说辞来敷衍我们。”
“什么样的说辞。”
“难以置信。”
“哦,那就假装我们相信了吧。”
“请问,您的意思是……”
“你派出去一名间谍,可是他却叛变了,那就假装我们相信了他,要利用他所有的价值,让敌人认为我们中计了。”
“明白,那个女编辑呢。”
“一样的,我亲爱的斯先生,生活虽然是在掷骰子,可是当骰子抛出去的那一刻,答案已经注定了。
你总是不能完全掌握他们的想法的,世界上有各种诱惑,有各种信仰,可是不管他们信仰什么,总是为了生活的好点。
先给他一点,如果不行,就用简单的办法。”
“明白了,可是他好像增加了投资,已经和郭向阳接上了头,我需要联系第一快递部门么?”
“不需要,一个奴隶,刚刚获得了一点自以为是的自由,他总是要欢快的唱几首歌的,我想听听他都能唱出什么样歌来。
就像你对着一只猫,摇动手里的羽毛,它自己就会扑过来,这时,你可以随便对待它……
该死,这么近都没进。”
“什么,先生,什么没劲?”
“不是,斯先生,我在打球,布雷丝,请你给我拿个球,我们刚才说哪到儿了?”
“您说让刚刚获得自由的奴隶,先唱会歌,又说对一只猫摇动手里的羽毛”,斯德海重复着对方的话。
“哦,是的,是的。如果他认为刚刚得到点地上的糖果,就认为这就是全部的食物,那我们为什么不让他变得更加贪婪呢?我倒感觉,我有点越来越喜欢这个奴隶了。”
“先生,我个人的建议,还是直接通知第一快递部吧。”
电话里沉默了,没有回音,斯德海在等待着。
过了大概一分钟,对方继续说道:“斯先生。”
“我在听着。”
“我有允许过你给我提建议么?”
“没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很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这么想,都是为了我们的共同的事业。”
斯德海一边紧张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衬衫领子,一边解释道。
“智慧不是用来自作主张的,斯先生,也包括你得学会什么时候提出建议。”
“对不起,我明白了,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办。”
“好的,斯先生。那就先这么干吧,我很想见到一个新的奴隶主的诞生,看看他能把他曾信奉的自由,如何演绎下去,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