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造反是没有前途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怎么变通！”
周清清眉头一皱，却是暗暗地思忖起来。
赵怀仁见她竟然真的上道儿了，于是便不遗余力的解释道：
“这便是某存在的意义了。说起变通，说来也不难。难的，却是观念上的转变。某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能回答某，那某倒是有兴趣跟你聊聊何谓变通。”
“还请先生赐教。”
此时此刻，周清清收起了先前的小女儿态，而是变得郑重其事。
不知为何，她隐隐的感觉到，赵怀仁接下来要说的事，很有可能会改变她和父亲的命运。
“某问你，如今的大宋，是官家的大宋，还是百姓的大宋？”
“那自然是官家的大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周清清下意识的说道。
谁知，赵怀仁却摇了摇头。
“你可知，赵家自得了天下那日，便立下了与士大夫共治大宋之约。之后，更有不杀文人的祖训。如此，大宋是谁人的大宋？”
“这……”
“前朝太宗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亦如此。对于大宋而言，民又处于何等的地位？”
周清清并非不学无术之人，恰恰相反，从小在父亲的逼迫之下，她读了太多各式各样的书籍。
于是，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亦能覆舟……先生是想说，某等的敌人，是士大夫，是天下万民，是整个大宋？”
忽然，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剧烈的恐惧感让她忍不住全身颤抖。
倘若真如赵怀仁所言，那他们所行之事，便是与整个大宋为敌。而与大宋为敌的他们，无异于螳臂当车。
“看来，你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赵怀仁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却轻轻松了口气。尼玛，幸好被某忽悠住了！若是真加入了他们，某的好日子，便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那敢问先生，某等今后当如何自处？”
周清清这一次，执的是弟子之礼，脸上的表情也极为恭顺。
毕竟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如今的刺客组织，已经到了何种境地。倘若没了樊楼，他们甚至连自己都没办法养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先生这是何意？可是让某等，在大宋境内，四处进行破坏？如此……先生，某恐怕没那么多人手……”
“啪！”
赵怀仁踮起脚尖，在周清清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虽然一脸的严肃，但却掩不住他那稚嫩的模样。
“倘若真是如此，你可想过，大宋将有多少人，会因为你们而丢掉生命！某问你，平民百姓在你们的眼中，可算是人？”
他的目光灼灼，看的周清清有些不自在。
周清清想说不是，可她的脑海中却回想起小时候，因为行踪暴露，父亲下令屠光了整个村子……
“平民百姓，他们，他们……”
赵怀仁的目光中，微不可查的流露出一丝失望。
果然，如今这个时代，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他们依旧属于权贵阶层。是没有人真正在乎普通老百姓的死活的。
这，便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愚昧。没有人知道，那些田间地头的普通百姓，究竟蕴含着怎样一股强大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某便劝你一言。古往今来，发生了无数次起义。先秦时期，便有陈胜吴广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后更是屡见不鲜。虽然这些起义大多失败，但细数那为数不多的成功者身后，必不可少的，便是平民百姓的支持。”
“因此，若是某等想真正完成复仇大业，需得善待百姓，暗暗囤积力量？”
周清清的眼前一亮，看向赵怀仁的目光里写满了崇拜。
只不过赵怀仁却不知道，他今日的这番话，直接造成了几十年后，另一位女皇的出现。那将是历史上的第二位女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善待百姓，只是最基本的东西。至于剩下的，内容太多，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若是……”
赵怀仁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砍杀之声。
紧接着，便是一大群人登上楼梯的声音。
周清清的脸色一变，正打算开门看看出了什么事，结果梅姨满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大小姐快跑，皇城司的人来了！”
她说着，嘴里便开始大量吐血。其中还夹杂着零零散散的内脏肉块。
“大小姐，杀了他！他是皇城司的人……刚刚……”
话没说完，梅姨头一低便没了呼吸。而她的手指，却指向了赵怀仁的方向。
“梅姨！梅姨你醒醒！”
周清清疯狂的晃动着梅姨那满是鲜血的尸体，可人死如灯灭，又岂是她区区一个凡人所能改变？
“是你！是你杀了梅姨？”
周清清一转身，掏出匕首便朝着赵怀仁刺了过去。
赵怀仁同样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什么情况，皇城司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而且那梅姨，为什么说我是皇城司的人！
他的脑海中有无数的谜团，但当务之急，却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周清清你冷静！某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但某发誓，某绝对不是皇城司的人！”
“骗子！若非某刚才信了你，梅姨又何至于惨死！无耻小人，纳命来！”
周清清满眼的恨意，提起匕首便刺向了赵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