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荒都城主府,府内正厅文达正与一高大威猛的红袍长者密密交谈,且相谈甚欢。
“文城主,常某所托之事务必多多操心。“子判常九赦踏出正厅再次叮嘱。
“子判大人放心,文某一定不会让两位国主失望,区区之事不足挂齿。“文达俯身贴近小声轻语。
“哈哈哈,文城主果然不同凡响,告辞。“红光一闪转眼无踪。
文达一脸阴霾,缓声道:“出来吧,还躲什么。“
“我是来告知你,迁移中转事宜你另外安排人去做吧,我要走了。“文佑冷淡回应。
“你要去什么地方?“文达踏前几步紧张问询。
“雨民城,我想我也该去出一份力了。“文佑的语气似乎像回复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兵凶战危,不要意气用事,上去了谁能保证就能活着回来。“文达试图规劝。
“如果不是这样,我倒不需要来向你来告辞,只是没想到又看到污我眼的一幕,想起栾青风城主忠肝义胆的绝世风采,同样是城主的你,正在向你的新主子跪舔讨好,想想真是大荒之耻、大荒之悲呀!“文佑绝然地转身迈步离开。
文达的脸上阴晴不定,但更多的是,看着文佑离开的悲伤。
走出城主府的文佑,踏着皎洁的月光,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
“寒居,你在我府上也已闲居了几十年了,看在我对你不错的份上,跟上文佑,保护好他。“文达对着府上一个几乎从不打开的庭院道。
“看不出你这人平时为人谄媚刻薄,到是对你的儿子宽宏大量、百般关爱。好吧!我就护他一程。“一黑影一晃消失在月色中。
“城主,碧落宫剑阁派人求见。“管事文三远远传声。
“这么晚了,碧落宫剑阁有何急事。“文达颇感奇怪地自语,摆了摆手示意文三叫人到这来。
“碧落宫剑阁陆尘名拜见城主,家师希求得一荒都令和一纸批文,允许剑阁三千子弟在荒都集聚离开。“陆尘名礼数周全轻轻道来。
文达顿了一下,双手插于袖袍内,缓缓道:“告诉宫主,明日一早来拿。“
碧落宫剑阁,一个清幽雅静的庭轩内,一个青袍疏眉朗目的中年人反复看着一封玉简书信,放下拿起不知看了多少遍,每次拿起都禁不住心绪剧烈的颤动,字字像针扎一样,锥心噬骨。
他闭目轻轻捏碎了玉简,信中的字最后一次浮现,他禁不住如泣呢喃轻语:“剑一如晤,你我相识缘于剑,剑至真、至纯、至诚,永恒不变。昔日剑山湖畔,你我白日执剑起舞,夜里执剑相依,我好开心,好开心……分别二十载,每一个日夜竟是无比灰涩,唯一的喜悦就是,每次出入荒都悄悄凝望你的背影,我始终没有跨出一步去打扰你,并再一次正面看看你,当此天人永隔之际,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好后悔……我要永远地去了,现在把我们一生的挚爱交予你手,照顾好她,我们的女儿陆一凤。栾青凤决笔!“
陆剑一手臂挥出,一阵剑鸣龙吟之声传来,一柄青色宝剑没入手中,瞳眸轻凝,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于剑身,顺剑尖无声滴落。
“从今日始,你名曰青凤,伴我度过孤寂余生。“陆剑一轻抚宝剑低语。
噌的一声,一人一剑飞至庭轩最引人注目的万年苍松翠柏前,阵阵清风拂来,人与剑急速起舞,初始在明亮的月光下还能看清人影和剑影,但不一会儿,只能看到如剑青影摇曳荡漾在松柏枝叶间,成片成片的针叶如雪花般飘落,勾勒出一幅幅女子或笑、或哭、或怒、或喜、或忧、或愁、或悲、或恨的惟妙惟肖、唯美无比的画面。
“青凤,我终于明悟了我们在剑山看到的三个剑谜——剑意丹青、剑影无双、剑心永恒,我好不欣喜……。“陆剑一泪光闪闪地看着每一幅,将永远镌刻在内心的画面。
“师傅,剑阁出荒都一事,已与文城主谈好,明早就可办妥。只是,徒儿回来看到……“陆尘名由外面进来,乍一眼看到满地针叶铺陈的女子千姿百态的画卷,惊愕得无以复加,从来不苟言笑的师傅竟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看到什么?“陆剑一凝视图卷轻问。
“从城主府返回时,看到一批黑衣人穿行而过,徒弟一时好奇,就尾随而去,原来他们是要到彤城一方大人府邸,根据他们鬼鬼祟祟在府外查探的样子,我感觉彤城大人要出事。“陆尘名回复。
“哦,这到是不能不管了,彤城大人作为丹道盟的天师,数年来多次不计得失在丹药修炼资源上帮助过剑阁,喊上陆上舟和陆正和两位长老,一道悄悄去看看。“陆剑一轻吐了一口气,缓缓发声。
“彤城一方,就不要抵抗了,你看看你的府上还有几个人了,你不会连你的女儿也不要了吧!“一个黑衣蒙面人把刀架在一年青柔美女子脖脖上,阴恻恻出声。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彤城一方冷然断喝。
“什么人,哈哈哈,我们是老朋友了,但这个不重要了,因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噢,当然,你如果愿意废掉玄功,发个申明痛斥大荒和李青谟父子,倒是可以保住你这条老命,只不过你这个漂亮女儿,要留下伺候兄弟吗?“黑衣蒙面人手背轻拂年青女子的脸庞肆意大笑。
“你……你这个畜生……“彤城一方举手刚痛骂。
“住嘴,我数到三,就给我跪下,否则,你的女儿就得死!“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