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关闭,擅闯城门可是死罪。
要是从这里前往西门的城门洞,他进城连个代步的工具都没有。
等找到霓裳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苏画急中生智,扯着嗓门喊道:“鄙人乃是北镇衙门登仕郎苏云瑾,携秘密情报,进宫面圣,还不速速打开城门。延误了军情,你担当得起吗!”
听到这句话,萧洋脸色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
一旁的小军卒提醒了一句。
“户长,小心有诈!”
苏画停下了牛车,跟玄公对视一眼,两人翻身下车。为了保险起见不让别人生疑,他们俩选择步行踏入城门。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乘坐牛车来的,估计打死也不会让他们进城。
见两人没有携带兵器,萧洋摆了摆手,示意士卒收回了阵仗。
“可有证明信物?”
苏画想着从怀里掏出了出门时带上的登仕郎腰牌,还真是被他押对了宝。
“这是鄙人的腰牌,望户长过目查验。”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滑过,萧洋也是准确的接住。拿在手上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确实是登仕郎的腰牌,皇宫的信物若是造假,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你的身份是证实了,不过城门已经关闭,不得擅自打开。若是有急事,告诉我等,我派人前去皇宫通禀就是,这门是万万开不得!”萧洋将腰牌又扔了回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苏画只能另辟蹊径,声音不由得抬高了几分:“军情十万火急,耽误不得。若是前线因为尔等失误,导致我军溃败。陛下责怪下来,我的人头落地,你们的照样保不住!”
萧洋踌躇了一会儿,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这两头他都惹不起啊,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户长,他一个九品登仕郎如何能进宫面圣,你看他年纪轻轻的,我看多半是在说假话。”士卒在萧洋的耳边低语道,却被耳尖的玄公听到了。
萧洋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好像他说得也有道理。刚准备反驳苏画之际,玄公动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抓住了萧洋的脖子,冷声说道:“别废话,挑两批快马给我们,不然老夫就扭断你的脖子。”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这城门是万万开不得啊!若是出了差池,我这小命也难保啊。”
“你不开,我保证现在你的小命,就要完蛋。”
说话之际,玄公的手劲不由得加大了几分。
萧洋一时呼吸困难,又极力要咳嗽的趋势,却怎么也咳不出,喉咙也发出磁磁的响声。
见户长被抓住,士卒们再次摆出了攻势。
就在玄公刚刚松手让萧洋喘气之时,一道暗箭从城上射下。宗师高手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阴招所伤,还没等苏画提醒,玄公只是释放出了真气,便把那支弓箭硬生生的折断。
“开不开?”玄公再一次开口问道,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萧洋连连摆摆手,这等高手,他实在是惹不起,示意兵卒赶紧听玄公的吩咐去办。
有时候,以暴制暴,才是最快速的办法。
城门吱呀的被打开,城下士兵也分成了两排。玄公对苏画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先上马,自己随后就来。
苏画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驾了一声,胯下战马便往城内奔去。
“多有得罪,老夫告辞!”
玄公说完,送开了萧洋的手,如风一般跑出,纵身一跃骑在了马上。
“驾!”
那马儿打了一个响鼻,马蹄掀起一阵尘土。只是几息时间,便消失在城门之下。
一士卒连忙过来扶着萧洋,担忧的问道:“户长,你怎么样?”
“先关城门!”
他贪婪呼吸着空气,嘴里蹦出这四个字,就没有了下文。
冷清的街道之上正奔驰着两匹骏马,马蹄敲击的声音响彻整个巷子。
玄公扭过头望着一旁的苏画问道:“小云子,长安城这么大?我们要如何寻找霓裳的下落?你知道那赵文宾的宅屋吗?”
苏画没有回答,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擅长城门已经是大罪,此时若是拜访韩君祁,还有可能连累到他。最好的人选就是李御医,他就住在北街,李氏医馆他也去过。他在长安行医这么久,大大小小的官员应该都找他看过病。
他一定知道赵文宾的府邸在哪里。
“走这边!”
苏画调转了马头,往李氏医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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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医馆内,一道身影正借着烛光,在屋檐下翻阅书籍。
穿着一身蓝色薄衫长袍,露着两双纤长的腿,浸泡在了木盆之中。
咬着食指,仰头念念有词:“秦艽扶羸鳖甲柴,地骨当归紫菀偕....”
眼波流动之间,神态堪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
“半夏人参...半夏人参,后面是什么来着,哎呀,记不住了。”墨雨璇惊叹了一声,又翻开了医书,把这歌诀的后半部分记了下来。
正准备背诵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我们已经关门啦!不看病了!”
屋内温柔的声音传来,苏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由得喊道:“我是你师叔,还不给老子开门,我扒了你的皮!”
师叔!
墨雨璇顾不得穿鞋,提上了灯笼就往门外跑去。
吱呀的一声,他从门缝里探出脑袋,摆了一张甜甜的笑容。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