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对母亲、三妹和二弟仍然抱有幻想。
翁秋菊和翁立义和中介、卖主软磨硬泡了好几天,中介和卖主才答应将首付款降到三十万,槐树街确实正在拆迁,从开始拆迁到拆迁结束,前后只有两个月左右,这,拆迁办已经在拆迁公告里面说明了,中介和两个卖主在核实了翁秋菊、翁立义的身份(证实他们确实是槐树街的拆迁户)之后才同意先收三十万的首付款,剩余部分,拆迁补偿款到位以后全部付清。卖方留了一个心眼:同意翁立义和翁秋菊先付三十万预付款,但产权过户一定要在余款付清之后才能进行。令狐素琴、翁秋菊、翁立义急于把生米煮成熟饭就同意了。
翁海棠的担心不无道理,母亲和三妹果然去找大姐翁雪莲借钱了。
奇怪的是,自从大姐借钱给秋菊和立义以后,大姐和大姐夫天天往槐树街跑,好在他们已经退休,有的是时间。
翁海棠把这个情况告诉欧阳向前的时候,欧阳向前越发觉得蹊跷。
“难道是我妈、小妹和二弟向大姐承诺了什么?”翁海棠道。
“这——不好猜测。不要着急,以后会知道的。”
“如果他们答应大姐什么,你可不要跟着起哄啊!”翁海棠有些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的原则不变,你家的拆迁款,我们一份都不要,只要能拿回我们集资建房的钱就行了。”
八月十号,翁海棠接到三妹翁秋菊电话,搬家的日子定在十三号,她想让二姐帮她收拾几天。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左右,欧阳向前用汽车把翁海棠送到槐树街。
槐树街上非常热闹,一派繁忙景象。每家每户都是人进人出,收拾的收拾,装箱的装箱,捆扎的捆扎。
从东街口走到西街口,欧阳向前和翁海棠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所有的人都回来了,连小孩子都在帮忙。
翁海棠碰到了几个昔日的同学,他们都说,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包括小孩子都回来了。
确实都应该回来,不是所有人家都能遇到拆迁这种事情的,每个人都能拆迁中得到好处,搬家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眼看就要分享到拆迁的红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干起活来自然是不遗余力了。
收破烂的也很忙,一路走过来,夫妻俩看到十几个收破烂的,搬家了,很多东西都卖给收破烂的,收破烂不要的,只能扔了。
这对收破烂的来讲是一次发财的好机会。
夫妻俩走到二叔家院门口的时候,二叔家七个兄弟姐妹都和欧阳向前、翁海棠打招呼。在出阁之前和出阁之后,翁海棠对二叔翁长森家的人非常客气,欧阳向前也曾给翁立成的儿子翁国庆辅导过英语和作文,所以二叔家的人很尊敬欧阳向前夫妻俩。
翁海棠之所以和二叔家的人走的很近,是因为二叔二婶从小对翁海棠很好。小时候,翁海棠放学回到家,父母还没有回来,她就坐在凳子上,趴在椅子上写作业,不一会,二叔——或者二婶就会递一点东西给她吃,二叔和父亲一样是非常慈祥、善良的人。
有一回,翁海棠和二叔家几个男孩子在一起玩耍,一不小心被翁立成撞倒了,小孩子嘛,摔疼了就会哭。二叔听到翁海棠的哭声,就从堂屋里面跑出来。
翁立成把海棠扶起来,一边帮海棠拍干净身上的泥土,一边跟父亲说是自己不小心把海棠妹妹撞倒了。
二叔不由分说,从墙边抄起一根棍子,在翁立成的屁屁上猛抽了好几下,翁立成用右手挡父亲的树棍,结果胳膊肘被树棍打脱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