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描述将信将疑戴上手镯,察觉到阵阵发热的女子用手扯下衣领,却见白皙肩膀处那代表侍奉恶魔的红色图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消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那总社该怎么办?”
“这个更简单”笑容愈发灿烂,伸手拿过报纸摊开,莱因哈特的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文字,落在图片角落一脸拘谨、怎么看都像个配角的少年脸上。“我们有他。”
“陈昊?”看着捣乱了整个计划的罪魁祸首,子爵夫人神情不由添了几分怨毒。本想让他与‘斯卡利得’接触,骗取后者信赖拿到‘自然之心’,再把他跟其余人一并杀死;没料阿里那个满脑子肌肉的蠢蛋生怕对方察觉异样开溜,提前动手不说还弄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如今木已成舟,她只能无可奈何坐视其离开。“你是想……夸大他的战斗力,让总社派人夺回神器。”
“不,我们非但不能夺回,甚至不能跟他再起冲突。”坏笑着又把手伸进对方领口,莱因哈特一字一顿道:“他是‘弥赛亚’。”
本已红晕满布的脸庞刹那间变得雪白,子爵夫人不禁屏住了呼吸,甚至忘了欲拒还迎去对付那正骚扰自己的咸猪手。“弥,弥赛亚!?你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梵妮莎女士。”在对方雪颈上留下了一个吻痕,莱因哈特收起笑容正色道:“能让素来孤僻的‘斯卡利得’投之以信赖,甚至心甘情愿赴死,只有一种可能。”
“对方是‘弥赛亚’。他与自己的相会,是命运齿轮的一环——”
“不可回避,不可反抗,唯有接受。”替对方说完了后半句话,梵妮莎闭上美眸,整个人瘫软在对方怀中。“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光之子’。”
“不止于此呢,宝贝”将报纸重新叠了起来,莱因哈特凑到对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调耳语道:“你可别忘了,上一任‘弥赛亚’,后来可是选择了我们呢——”
因紧张而煞白的俏颜,再度变得潮红起来,但导致变化的并非情欲,而是激动。回忆起教派内古籍上的记载,再结合对方之前那看似莫名其妙的说辞,梵妮莎甚至连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你是想…劝诱他加入?”
“有何不可?他的前任都可以背弃圣光,他一样能加入黑暗,‘弥赛亚’本就没有固定的立场,谁拉拢到就归谁。”在对方吹弹得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莱因哈特将其从膝盖上‘挪’下来,伸了个懒腰呵欠道:“‘弥赛亚’的下落,以及他目前尚未彻底投靠教会,光是这个情报就能让我们安然无恙;若是你能创造机会得到他欢心,到时连大祭司和圣女说不定都得看你脸色”
想到那些位高权重者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模样,梵妮莎只觉得心头一阵火热,甚至连莱因哈特悄悄往杯中加东西的小动作都未能察觉。“坏蛋,玩弄人家还不够,居然让人家去勾引那么小的孩子”媚眼如丝接过对方递来的红茶,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畅想中的女性失去了警惕,不疑有他喝了一口。
可惜这片刻的松懈,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陶瓷质地的茶杯掉在羊绒地毯上,内里的温热液体洒了一地。腹如刀绞的梵妮莎跪倒在地,额头顷刻间密布黄豆大小的汗珠,一只手徒劳地捂住肚子,嘴角开始渗血的她抬起头,死死盯着正背对自己的蓝发青年。
毫无疑问,自己如今的状态与他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这么做’,‘我犯了什么错’,这样的问题根本没必要问。在‘灭世者’内部,相亲相爱和睦共处根本是做梦,互相倾轧与背叛才是日常,有时为了讨好某个狡诈的大恶魔获得其祝福,他们会主动献祭同伴来取悦对方。
梵妮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对方话语跟行动中的矛盾。如果真按他所述,自己活着才有利于计划执行,即便考虑用其他女人去勾引‘弥赛亚’,也犯不着这么快就除掉自己,大可等安排妥当再动手。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适时响起,打破了房中诡异的平静。“进来吧”慢条斯理品着杯中红茶,莱因哈特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仿佛没有察觉到跪倒在地之人眼中的一丝期冀。
“打扰了。”伴随着毫无感情起伏的女声,身着女仆装的爱莎推门而入。看都不看正努力伸手示意的子爵夫人,少女转身把门反锁,从围裙里掏出一瓶红色液体递了过去。
“子爵的鲜血,三百毫升。”
“辛苦了。”放下茶杯将其接过,同样无视了目光渐渐涣散的美人,莱因哈特眯起一只眼对着阳光观察了起来。“这就是第一任‘弥赛亚’子嗣的血液吗,好像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谁知道,反正‘斯卡利得’能识别。”体表泛起黑气,整个人仿佛阳光下的冰激凌溶化为一团黑色物质,并很快重塑为一个只有莱因哈特三分二高度的小女孩。“总算能变回来了,真麻烦”
“没办法,毕竟不能让‘灭世者’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只能让你代劳咯。等回到帝都,我请你吃好吃的。”面带笑容走到梵妮莎身边蹲下,
“打扰了。”伴随着毫无感情起伏的女声,身着女仆装的爱莎推门而入。看都不看正努力伸手示意的子爵夫人,少女转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