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楼的大堂冷冷清清的不见人影,这些天还算有起色的生意,因为接连不断地大雨也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司徒甹推开大门,站在这条平阳城最繁华的长街之上。整座城池都在下着大雨,黄豆大的雨点不断地砸在街道上,水流如银龙般奔涌。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柄油纸伞,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条街上的店竟然都关门了,只剩几家大酒楼还挂着灯笼,红艳艳的光芒在雨幕中摇晃。积水很快就漫过了脚踝,司徒甹站在长街上四下扫视。
街头街尾空无一人,但似乎总是笼罩着一种致命的危机,让人不知道它究竟会从哪儿降临。
“你说的通缉令在哪儿?”司徒甹沉声问。
“东边的墙壁上,哪儿都是,现在应该被雨水浸湿了不少。”墨小钰说。
一行人整齐地转过头,街对面那条有些泛黄的墙壁整齐的贴着一张张盖着官印的通缉令,因为太过昏暗的雨天导致几人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墙壁上的通缉令从东往西一张张贴好,最先是罗天的画像,然后是司徒甹的画像,再然后是墨小钰的,通缉令下写着他们的名字、年龄、身高、性格特征,还有张丽客栈的地址,上面还写着这些人都是极其凶恶的暴徒,请各位好汉们小心行事。
最后是孟长轩的画像,画师的功力明显极为高深,那种致命般的风华绝代在画纸上突显的淋漓尽致,当然,这幅样子是在他还是渎天之剑的时候。
“怎么没有我?”秋琼看起来还有些遗憾,“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嘛?”
“通缉令上没你是好事啊,姑奶奶。”罗天叹了口气。
等到他们真的仔细环视这条长街的时候,才发现这究竟是多么大的手笔。此刻在这条长街上的人只要推开窗户往外扫上一眼,就能看见他们几人的画像铺满了整条街道,对他们的描述详细准确的令人发指。
司徒甹无声地拔剑出鞘,挥出一道银光,荡开绵绵雨水。秋琼被这股凌厉的剑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罗天身后一缩,他清楚司徒甹无事剑不出鞘,拔剑就是要杀人,可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有人来砍?
“很快这里就会是人海人山,秋琼,你和墨小钰赶紧回去,没什么事不要出来。”罗天低声说,“记得把孟长轩看好。”
激荡在他身侧的雨幕陡然一震,罗天眉心上闪过一道异常古老的神秘印记,大荒血脉的开启对他来说已经越来越娴熟了,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肉身将会提高数个档次,甚至就连五感的敏锐程度都将远超以往,他在街道中间站定,目光注视着街道的东西两侧。
“怎么了?这么严阵以待啊?”秋琼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杀机已经降临,连墨小钰也听见了由远而近的飞剑破空声。
“这他娘的,无恩门不会出动了一支军队吧。”司徒甹低声骂了一句。
“我能听见剑气的破空声、马蹄踏地的轰鸣声、狂躁的心跳声……无恩门的确出动了一支军队。”罗天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听取远方传来的声音碎片。
狂风把雨幕都吹的偏移了不少,无数的飞剑从天而降,用雪亮的剑气锁定了他们。
“雷阳郡郡守的人,还是无恩门的人?”罗天皱着眉问。
“还用问么?无恩门绝对不会允许孟长轩落到沧澜帝国手里,他们一定会先到,那群尸位素餐的家伙能有这么高的效率才是奇了怪了。”司徒甹说。
剑光忽然刺破漫天暴雨,从四面八方涌来,罗天和司徒甹身侧的衣摆都被剑气割开了几道小口子。狂暴的风在阁楼长街上低吼,秋琼被墨小钰拉起来躲在门背后,还是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仅仅为了他们,无恩门绝对不可能出动这样的力量,他们要的是孟长轩……那可是渎天的二号人物,肯定值得无恩门的全力以赴。
现在他们需要思考的是,他们真的能把孟长轩交给无恩门么?在他是渎天之剑的时候或许可以,可如今的他只是一个羸弱的少年,现在的他甚至就连剑柄都握不住。
谁也无法预知后面的事情,到底是和平谈判还是短兵相接,今时今日的孟长风已经不是那个想要逃离无恩门去当个铁匠的少年了,陈剑仙已经战死,他最终被她推上了雷阳郡最高的王座上,要去完成宗门的伟大使命。
墨小钰躲在门后从玄戒里拿出两屉虾饺一只烧鸡外加一只酒壶,一边拆着袋子一边紧张地看向外边。
“小钰姐,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闲心吃东西?”秋琼看着墨小钰身前摆着的小山,惊讶的同时也暗生钦佩。
“这是我的一个怪癖,一紧张就止不住想吃东西,老毛病了。”墨小钰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嚼着,然后把剩下的半只往秋琼哪儿递了递,“你要不要来点?”
秋琼咽了咽口水,思索了一下还是摆摆手拒绝了。
......
......
白籚御剑从天顶降落,疾步走入天剑山山腰处的执法堂大门。身为大长老的白籚,是无恩门中资历最老的长老,算上孟长风他已经辅佐了三位门主统领无恩门。
此时的孟长风正要出门,一艘小型玄舟已经降落在执法堂前方,目标是齐天山地域。三刻钟之前,赵华浮的报告呈在了他的桌上,但仓促之间宗门竟然没有玄舟可以出动。
西峰在无恩门的玄舟上动了手脚,第一艘玄舟还没飞出十几丈就坠落了,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