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和司徒甹一觉醒来来到大堂,发现司徒怜正带着一群工人装饰屋子。
今天的她没去穿那身能吓死人的凤袍,反而是换上了寻常人家的淡绿衣裙,于是风华绝代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摇身一变,成了小家碧玉俏皮可爱的邻家女孩,如果忽视她那张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脸蛋的话,站在一群布衣中间完全感觉不到突兀。
“好家伙,大姐,你这是要给那位新任门主一个下马威啊。”司徒甹揉着脖子眺望高处,一群汉子们正在客栈柜台之前架了一座高台,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原本死气沉沉古旧沉寂的客栈,竟是变得比彩衣城夜市还要灯火辉煌,大大小小的彩色灯火闪烁在众人眼底,一座高台架在最前方夺人眼目。
司徒怜在太师椅上坐下,双腿交叠,轻捻酒杯。司徒甹极有眼力见的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司徒怜笑笑示意你个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在平阳城,你们和无恩门之间是不可能公平谈判的。”司徒怜慢悠悠地说,“凭我的能量也只能保护你们十二个时辰,这个时间一旦过去,无恩门可以对你们,对这间店使用任何手段,如果你们决定要保下孟长轩的话。”
“这我倒是想到了。”司徒甹点点头。
“不到今天申时,对城池的封锁就会重新启动,无恩门的人会从距离这儿数里的地方开始逐步封锁,控制城门,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配合他们的行动,无恩门在雷阳郡的声望简直能到一个吓死人的地步。”司徒怜说,“到最后以这里为圆心的方圆五里内,除了这家店之外将不可能有一个人存在。清场完毕之后这间客栈会变成一间孤店,如果你们的朋友谈判失败,无恩门可以大开杀戒,司徒家管不了皇上更管不了,街上也不会有人救助你们,就算是我也只能保下甹儿的命也无法多做什么。”
“听起来倒是不能再糟糕了。”
“你们昨晚就该坐上玄舟跑路,带上那两个渎天里的人,虽然想要逃离雷阳郡有点难度,但不是全无可能。”司徒怜叹了口气,“可你们偏偏决定留下来,真是几头倔驴。”
“大姐,你可是用那么一大笔钱做担保,我们要是跑了你的钱咋办?”
“我可不担心,在商场上那些只会耍剑的莽夫就跟蠢驴没什么区别。”司徒怜叹了口气,“你这脾气真就跟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办法,谁让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只好尽我所能再帮帮你们了。”
“看这架势你是想好好招待一下无恩门,好让他们手下留情?”司徒甹挑了挑眉,他知道自家大姐绝对已经想到办法了。
“你猜?”司徒怜眉开眼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平阳城是他们的地盘更是陛下的领地,我这个当皇后的自然也算半个主人了,身为主人难道不该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吗?今晚会有很盛大的演出,让那位新任门主在华丽的歌舞中坐下来,大家好好的谈一谈。”她从袖中拿出一沓红底金字的请柬,“莫叔叔,还请您将这些请柬送到那些贵客的手里,务必要人手一张,不要落下了哦。”
侍从模样的中年男人从暗处走出,双手接过请柬,恭敬地道出一句:“属下谨遵皇后懿旨。”
......
......
夕阳坠落在远方的山峰边缘,一柄柄飞剑排列成行,奔行在霞光之前。
白籚负手立于剑阵最前,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长老紫袍外是一身呢子披肩,他的身旁跟着裴怀浅。
街面上格外冷清,所有的酒楼赌场店肆都关门闭户,门上挂着今日歇业的木牌。从午时开始这条平阳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就开始逐步封锁,无恩门在道路两端设置了路障,并进行空中阻隔,没有宗门令牌的人一律不许通过。
今夜是孟家兄弟的谈判,也是无恩门继承门主和渎天之“剑”的谈判,这场谈话很有可能会决定未来的雷阳郡格局,任何无关人等都将禁止踏入一步。
一路上白籚和裴怀浅都没有说话,曾经的丑事被曝光之前他们还能多说几句。如今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裴怀浅沉浸在公孙离过世的悲伤中,白籚又何尝不是?他能做的事仅仅只有沉默。
剑阵缓缓的减速,到最后开始停滞不前,据前方探路的弟子来报,前方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把路堵死了,白籚警觉地皱眉,方圆几里之内都已经被清场,什么东西还能把路堵死?
挡住他们的是一艘轻灵的小轿子,这是备受一些大家族喜爱的飞行玄器“云中轿”,再往前是各式各样的豪华玄舟,看起来他们的目的地与己方一行人竟是如出一辙。
腰间的传音玉简忽然闪出光芒,是驻守平阳城的弟子传来的:“大长老!计划有变!从远处正有大批量的飞行玄器前来,里面乘坐的都是女子。还有几辆马车载着大量酒水正往客栈里卸酒,看起来他们今晚想开门营业。”
“无恩门封锁的地方还敢硬闯?”白籚震怒,“把人给我通通赶走!”
“她们不怕我们,随身的侍从最少都是真玄境的高手。”弟子无可奈何,“刚才还有一个堵在路上的女人跟我聊了半天,根本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我说!把那些人全都赶走!”白籚长眉紧皱,再度提高了音量。
“可是……在客栈里似乎要举行一场宴会,今晚参加宴会的女人都是沧澜帝国内位高权重的名媛,户部尚书的女儿,天罡宗的弟子,甚至连那几位贵妃都出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