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消息可靠不可靠?他奶奶的老娘就在现场,你说可不可靠?!”司徒怜没好气地把玉简收起来。
白籚还是低估了这位女子,她有时候彪悍豪爽有时候楚楚动人,但心里绝对是一肚子坏水。她在那个老人面前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并非是被吓到了,而是她在无恩门门下产业里有着大量资金,不禁担心自己的钱打了水漂。那边白籚还在剑锋水流中厮杀,她却在想着如何能把损失降到最低,那句商人重利轻别离说的当真是好。
她接着微微偏头,转过身对着黑暗中的影子缓缓说道:“甹儿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属下一直在保证少爷的安全。”中年人的声音从影子中传出,那片黑暗里却没显出一丝身形。
“嗯,在这种时候甹儿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其余的全要靠边站,我这里你不必担心,保护好甹儿就是你当前的任务,去吧。”
“属下遵命。”
黑影中再无一丝声音传来,司徒怜握住玉简神情有些踌躇,犹豫了半晌才咬牙向一个人呼出了消息,出乎意料司徒怜的预料,竟然很顺利地接通了。
“有什么事吗?”玉简中传出的声音低沉而具有威严,背景声是一片急促的风声,听起来很像是在着急赶路之中。
“大概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吧?”司徒怜开门见山。
“嗯,刚刚知道,这次出乎了我的预料,那个男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他走的每一步都超出了我的预期。”玉简中的男人低声说。
他的声音冷冽而凝重,听不出一点放松的意味,这与司徒怜认知中的他绝不一样,那个男人总是有着霸气绝伦的自信,或者说是古板,这样的谨慎司徒怜可以说是平生仅见。他的对手是恶,这还是第一次,司徒怜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跟他当对手,恶的行动超出了他的预估,迫使他不得不提前有所动作。
“邪帝苏醒了么?”司徒怜问。
“当然。能够引动如此大的天地异象,也就只有帝玄境强者才能有如此威能。”
“可他不是被无恩门杀死了么?”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邪帝的真正面目。两千年前他与剑帝的搏杀也只是被史籍记录,他真正的面目至今也无法被证实。无恩门连对手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又怎么敢说已经杀了他?”
“看起来恶似乎想要所有人的命。”司徒怜的语速很快,“这种情况下我很难置身事外,而且甹儿的安全也无法保证,要我们帮着他们把渎天给摆平么?我很乐意这么做,这帮浑蛋竟然敢在我的宴会上砸场子,我早就一肚的火了!”
黑影从前方拐角快速闪出,凌厉的剑刃指向司徒怜。司徒怜甩手而出,一道蓝光诡异的贯穿了那个男人的肩膀然后轰然炸开。她头也不抬地经过,男人还在燃烧的身体就在她的脚边痉挛挣扎着。
她确实是在众人保护下成长的天之骄女,但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这两者都会让她处于爆发的边缘状态。
“不要轻举妄动。”男人快速说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其余人等都无关紧要,除了甹儿之外,你只需要保证罗天的安全就好,直到那一刻的到来。”
“说实话这种等级的强者如果苏醒,他的实力只会更进一步,我可不相信这个只有真玄境的小子能管什么用,所以我只问一次,你确定?”
“确定,只要他抛开一切,邪帝在他面前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男人顿了顿,“说实话我并不担心邪帝,我只担心恶,有一点孟长轩猜得没错,恶是远比邪帝还要可怕的东西,我想他的目标不止血帝和邪帝那么简单。”
“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实力的支撑他又能怎么样?就算他能到帝玄境,又能如何?莫说沧澜帝国,就算是我们司徒家都不可能坐视不理,只要老祖宗出手他不可能翻出什么大波浪。”
“是的他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苟延残喘连真身都不敢显露,但他是我所见过最狡诈最强大的人之一,他是一个遵循实力与暴力至上的人,这样的人绝不能轻视。”男人轻声说,“注意安全。”
玉简恢复了平静,司徒怜随意抬手轰断了一个人的大腿,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一脚踩下去,脚下的男人当场便失去了知觉。
这就是司徒怜,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她从刀光剑影里信步走过,已经照顾好了方方面面。司徒怜不禁有些得意自己的高效率。
“该死!那两个丫头还在房里!”她忽然站住,脸色变了。
她还是漏掉了两个人,这要是别人她根本不可能理会,但她们两个其中之一是墨允的女儿,另一个更是得到了一滴荒神精血的丫头,她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必然要对后续计划造成极大的影响。
真是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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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扛着孟长轩,跋涉在几乎齐胸深的天河水中,那股沁人骨髓的寒意让他止不住打颤,但好处也有,就是孟长轩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长时间的低温已经让他处于死亡的边缘。他们好不容易从地下室里来到一楼大厅,可一楼大厅也已经变成了水的世界,四面八方都翻滚的浪潮声,罗天大声呼喊,但是无人回应。
不远处似乎传来厮杀和剑气呼啸声,整个世界都乱得一塌糊涂。
过量的失血令孟长轩的体力开始下降,就算想见哥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