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幽给了一旁的翠兰一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翠兰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上。
芸豆拿着木梳,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咬了咬嘴唇。
“罢了罢了,认字吗?”郑幽冷冷的问道。
“认识的不多。”
“过来”郑幽起身,走到了书房里,芸豆跟在后面。
淡黄色的雕花桌子,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桌子上还有个藏蓝色的花瓶,里面插着花,花瓣儿上还洒了水。
芸豆瞟了一眼纸张上写的字,真漂亮。
郑幽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幽字“替我磨墨。”
“是”芸豆点了点头。
“哪儿的人啊?今年多大了?”郑幽缓缓的问道。
“佛西人,今年十四岁。”芸豆随便编了个谎话,缓缓的说道。
郑幽没在多问什么,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今晚,就你留下守夜吧!”
“是”芸豆点了点头,守夜是不能睡觉的,要在门底下候着,但可以在屋里守着,屋外还有小厮守着。
夜已深,芸豆打着瞌睡,突然迷迷糊糊的醒了。
这郑幽的屋子里挂着两件戏服,一件是大红色,一件是藏蓝色,这戏服离芸豆的距离,也不过才两米远,芸豆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郑幽,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真漂亮,芸豆在心里感叹道。
“我就说你喜欢这戏服,你还偏不承认,这回让我看见了吧?”
不知何时,这郑幽已经下了床,走到了芸豆的身后,看了芸豆一会儿。
芸豆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了一眼郑幽,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这已经被人抓了个正着,她也没什么好狡辩的。
“喜欢就穿上试试,我瞧你的身段模样都不错,配这衣服,正合适。”郑幽笑着说道。
“我……”芸豆本来是想拒绝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可她就是说不出口,这戏服的颜色太过娇艳,她也好想穿上这戏服试一试。
“没事,这事就你和我知道。”
郑幽穿了件藏蓝色的戏服,给芸豆换上了红色的戏服,脸上画了妆。
郑幽摆好了身段,嘴里哼哼呀呀的唱着戏文。
芸豆不过是听了一遍,就能把那戏文背下来,哼唱一遍。
郑幽像是发了宝贝,眼睛冒着光,直勾勾的盯着芸豆看。
“奇才,我听戏听了八年,学戏学了四年,才唱成这样,你不过才学了一遍,就唱的这么好,明晚你继续留下守夜,我教你唱戏,你可愿意学?”郑幽笑着问道,她空有一副好嗓子,却没有人学,到是可惜了。
“愿意”芸豆点了点头。
天蒙蒙的亮了,折腾了一晚上,芸豆倒是有些累了。
晚上守夜,白天休息。
芸豆独自一人回了住的地方,就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身穿一件淡橘色的衣服,头发上戴着一根银簪子,眉宇间略带刁钻刻薄之样。
“你就是芸豆?伺候郑姨娘的?”青儿冷冷的问道。
“你是谁?怎么在我屋子里?”
“哼,你屋子?这是张府的屋子,我们都是张府的丫鬟,哪来你的屋子?我是李姨娘身边的二等丫鬟青儿,李姨娘刚入府不到两个月,正是得宠的时候,不像你伺候的郑姨娘,如同枯树一般,自生自灭。”青儿用手捂着嘴,笑出了声。
芸豆眉心微邹,这日后和这样的人住在一个屋子里,可真够倒霉的。
“你自己也说了,李姨娘刚入府不过两个月,自然是得宠,可往后日子还长,是福是祸还未可知那。”芸豆冷冷的说道,这是张府,不比外面,凡事她不能太过冲动。
“哼”青儿冷哼一声,径直走了出去,狠狠地摔了一下门。
芸豆铺了褥子,将门关好,昨天晚上她可是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可得好好的睡上一觉,今天晚上还去守夜。
清风阁内
沐巩吃过了早饭,站在鹦鹉的面前,逗着鹦鹉。
“夫人,青儿已经道。
“嗯”
“夫人,为什么要让李姨娘身边的人和芸豆住在一个屋檐下那?”嫣儿的手上端着盘子,盘子里装着的都是些切碎了的果子。
“李姨娘刚入府不过两个月,眼下正是得宠,她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张扬跋扈,尤其是这个叫青儿的丫鬟,自诩是李姨娘的贴身丫鬟就无法无天,尽做一些荒唐的事,芸豆也是个倔脾气,我倒要看看,她们两个住在一起,到底谁更有手段些。”沐巩缓缓的说道,用手摸了摸鹦鹉的头。
“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啊!”嫣儿附和着说道。
“熙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太过仁慈,她身边若都是些心软的人伺候,我怎么能放心?皇宫里的人,可比咱们府上的人要精明的很。”沐巩叹了口气,心里甚是担忧张莹熙。
“夫人说的是,我瞧着这青儿未必是芸豆的对手,青儿太过轻浮,行事更是过于嚣张,更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芸豆不吱声不知气儿的,反而让人不知道她的心思。”嫣儿笑着说道,她知道这沐巩想听什么样的话。
“但愿吧,就静观其变,仔细的盯着点。”沐巩转过身去了卧房,这天气闷热,困意倒是正浓。
“是”嫣儿点了点头。
天渐渐黑了,芸豆还躺在土炕上,没有醒。
砰的一声,青儿一脚将门踹开,吓了芸豆一跳。
“你倒是清闲,还在睡觉,不就是守了一晚的夜吗?至于累成